师兄

张日山抿唇，状似不在意的道：“你今年做衣服了么？”

杜若道：“做了，师娘每年都会给我做。”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对新衣服的确没什么期待，就连平时也是一样，她和陈皮的衣服都是由师娘置办的。

张日山虚咳一声，眼神飘忽：“晚上吃完饭出来一下，我在梨园外面等你。”

杜若眨巴了一下眼睛笑了，这是要有礼物的节奏么，忽然好期待怎么办？

张日山把杜若送到了梨园，下车的时候正碰上陈皮回来，视线掠过张副官落在杜若身上，“送回去了？”

杜若的性子他清楚的很，她管过的闲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有同情心还绝对不会半途而废，这一下午不见人绝对是送那两个孩子回家了。

“嗯，”杜若回头向张副官摆摆手，“副官哥哥路上小心。”

陈皮白了杜若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才是你师哥，小没良心的。”

他跟杜若年纪差不多，杜若惯来是个嘴甜的，用的着了喊师哥，用不着的时候就直接喊名字，偏偏对着张日山一口一个副官哥哥，总让他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要被拱了的危机感。

张副官开车走了，杜若也不理他径直朝里走，这陈皮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跟张副官过不去，要是旁边没人，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准能打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的事做多了，这么抵触当兵的。

陈皮看着杜若那一副无视他的样子心里来气，就在她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飞快的出手，一把握住了杜若的胳膊，陈皮力气不小，杜若“嘶”了一声反应极快的反手拍在陈皮手背上。

“死陈皮，你做什么，是不是想打架？！”

陈皮躲过杜若砸过来的拳头，毫不慌张的反击，嘴里还不急不慢的回她的话：“我就看看你这胳膊肘是不是都拐折了。”

这是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呢，杜若哼笑了一声，脚下变换了一下方位快速的朝他攻过去。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利落的使着一手小擒拿，他们正站在梨园的门口，见里面的几个小徒弟探头探脑的往这儿看，杜若瞅着陈皮不妨，一双小皮靴在陈皮脚面上一跺，趁着他龇牙躲避的功夫跳出五步外，做了个鬼脸，边往梨园里走边道：“幼稚鬼，你想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别拉上我。”

“死丫头！”可怜陈皮只穿了双软底布鞋，被杜若一双小靴子一跺，那滋味，别提多酸爽。

看小丫头一脸得意的进了梨园，陈皮素来冷着的脸勾勒出几许柔和，颇为无奈的笑笑随着她进去。

今天是年三十，梨园昨天就已经歇业了，忙活了一年，难得有空闲，人们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出去逛，现在里面没什么人，梨园的小徒弟小何小筝跟着管家在收拾东西。

看到陈皮和杜若进来，管家抬头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忙去了，杜若四处转了转，也没什么要帮忙的，便到厨房端了一盘栗子糕出来，对小何招了招手，把栗子糕塞给他，笑着问：“最近有没有被师父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