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小何和小筝都是五六岁的年纪，学戏是从小的功夫，所以师父管的严，挨骂都是小事，有时候师父脾气上来了，挨打都是有的。

“没有，”小何拿起一块栗子糕递给小筝，抬头甜甜一笑：“谢谢杜师姐。”

二月红和丫头到了以后就可以开席了，红家班有好几位有名气的师父，连同各家的徒弟，满满坐了三桌人，比起别的酒席，红家的年夜饭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边吃边听一两段戏。二月红为了保护嗓子平时是不喝酒的，今天高兴喝了两杯，兴致来了还唱了一段《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杜若对听戏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小何和小筝两个小孩听的眸子亮晶晶的。

气氛随着二月红的戏腔一下子被炒热了，身旁坐着的几个年轻人纷纷开嗓，以求让二月红指点两句，因着过年高兴，二月红又借着酒劲，倒是来者不拒。

杜若不耐烦在席上坐着，心里又记挂着张副官下午说的事情，看着没人注意到她，就悄悄的离席，出了梨园。

出门左右张望了一下，就看到街角处张副官一身便装背靠着汽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官哥哥！”杜若一路小跑，到跟前的时候没有刹住车，一头栽进了张日山怀里，张日山长眸里含着藏不住的笑意，手臂揽着杜若的肩，低头问道：“这么快就吃完了？”

“嗯，吃完了，副官哥哥等很久了？”

张日山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眸色微深，“没有，我才刚来。”

杜若摸了摸他冰凉的外衣，也不揭穿他，只问道：“你吃饭了？”

张日山点头：“今天在军营吃的，佛爷都已经回家了。”他看了看天色，忽然不想这么早送她回去，就道：“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啊。”杜若有些不舍的离开那个怀抱，直起身：“我们走吧。”

张日山看着空下来的怀抱慢慢收紧拳头，这感觉，还真是不爽极了。

因着天色将暗，又快要过年了，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个摊位，连大部分的酒馆饭店都已经关了门，张日山有些失望：“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唔，”杜若左右看了看，冬天天色黑的极快，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确实没什么好逛的，只得点点头：“好吧。”

两个人回到停车的地方，张日山打开后门从里面拿出个大盒子递过去，杜若抿唇笑了：“给我的？”

张日山点头，杜若伸手就要去解绳子：“这是什么？”

张日山按住杜若的手：“回去再看。”

“好。”杜若抬眸一笑，“谢谢副官哥哥。”

那双眸子像是盛着漫天星辰，夺目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等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盖在了那双眼睛上。

感觉像是有蝴蝶轻盈的落在唇上，抖动了一下翅膀又轻飘飘的飞走，杜若一下子僵直了身子。

感觉到杜若长长的睫毛划过掌心，带着淡淡的痒意，张日山觉得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才离开那温热软嫩的唇，他直起身，俊脸带着一丝薄红，眼神也有些飘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