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姐姐，这才几月不见，你就出落得愈发漂亮了，当真是配你的名字！”杜清欢拉着程落雁白嫩的柔夷纯粹地笑着，只见程落雁两只手腕都戴着一对碧玉镯子，勾勒着浅浅的银丝。

　　“既然明白那些道理，那还不快快让你的落雁姐姐好好的替你梳妆打扮一下？”杜蘅微微一笑，清丽脱俗，浑身散发着泠冽的冰冷气质。

　　“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杜清欢笑着，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落雁姐姐，我就算不打扮，也是艳冠群芳！是吧？”

　　“是是是！我们的清欢是最美的！”程落雁笑着，忽然不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有旨，每四人一组进殿入选。”

　　于是众秀女纷纷行礼：“谨遵皇上旨意。”

　　一个穿着红色绣蟒的太监服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六个穿着青色无绣画的小太监。秀女们端庄的站在一起，没有一个人再说话，因为那身红色绣蟒的太监服就已经表明他是龙仪殿的一品太监总管，最得凌煦帝信任的近侍李福全。

　　随后，李福全从他身后的太监端着的盘子上拿过一个册子，所有的秀女都开始紧张起来，包括程落雁，杜清欢和杜蘅则平静如常。尤其是杜蘅，神态自若的站在众秀女之中，脱颖而出，表情骄傲自豪，自信满满。

　　初试已经通过了，接来来的殿试她完全没有必要紧张，她容貌出色，家世显赫，自小就是天之骄女，虽与杜清欢一样不是嫡女，但杜家家大业大，连庶女都是尊贵无比。从前由杜家出身的嫔妃，数之不尽，她如今也依旧是。她娘亲从小就跟她说过：“要嫁就嫁帝王妻，要做就做人上人。”

　　“扬州知府叶创之女叶锦心，年十六！”

　　“礼部尚书杜明河之女杜蘅，年十七！”

　　“洛阳上官氏将军府上官思华，年十六！”

　　“广东巡抚李泉城之女李淑卿，年十七！”

　　李福全捏着小册子开始宣读秀女的名字，杜蘅也没有想到第一轮就轮到自己了，但她没有一丝慌乱，步伐从容不迫，优雅的跟着那三个秀女来到宝华殿里面。

　　杜清欢与程落雁站在宝华殿外，凝视着里面金碧辉煌的宫殿，竟一时间有些迷离。

　　只见杜蘅优雅跪下，不卑不亢，声音妩媚：“臣女杜蘅拜见皇上皇后，拜见太后，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富丽堂皇的宝华殿内，坐在凤位上的皇后薛邦媛笑得仪态万千，一身大红色的百鸟朝凤规矩宫群，绾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插着一支展翅高飞的凤凰金钗，更显得雍容华贵，不愧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这位妹妹原是杜家的女儿，果然颜色出众，气质逼人。皇上，您觉得如何？”

“杜蘅？”一道显得慵懒却又清逸的男声传入杜蘅的耳中，杜蘅不敢抬头看，只轻声道：“屈原有诗‘被石兰兮带杜蘅，折芳馨兮遗所思’。杜蘅是一种香草，被誉为君子之草，父亲盼望臣女也成为品行高洁的君子，所以为臣女取名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