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云鬓花颜金步摇

“不错。”年轻的帝王长身玉立，一袭锦衣金冠，明黄色的长袍泛着清冷的光，皮肤白皙，眉眼细长，双眸幽深似海，映着宝华殿的金碧辉煌，粲然生辉，风流倜傥，周身散发着一种霸气而魅惑的气息。直挺的鼻梁配上刀削一样的轮廓，竟俊美得好似雕塑一般。

　　“非常不错。”凌煦帝萧凌昀朝杜蘅投去赞许的目光：“杜家不愧是书香世家，教女有方。”忽而又转首看了看身旁的太后：“母后以为如何？”

　　坐在一旁雍容华贵的太后满头珠翠，华发已生，她手中拿着一串琥珀色的佛珠，年已过半百。她只淡淡的瞥了跪在地上的杜清欢一眼，轻声道：“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模样生得媚，不过皇帝若喜欢，那便留下吧。”

　　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道：“赐玉，留。”

　　于是便有一个太监拿着一柄玉如意放到杜蘅的手中，其他人则得到一枚用红色绢布做好成的花。”赐玉是留，就是被皇帝选中可以成为嫔妃，赐花是否，可以回家自行婚配。

　　“大理寺少卿程守辙之女程落雁，年十七！”被叫到名字的程落雁从容不迫，她轻移莲步，走上跟前，跪下时背脊挺直：“臣女程落雁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吉祥，拜见太后皇后，愿太后皇后千岁安康。”

　　“落雁？”凌煦帝轻笑：“不错，这个名字倒是很配你这个人，容貌长得沉鱼落雁，只是不知是不是空有一副皮囊？”

　　皇后笑着接过凌煦帝的话：“皇上这是问你可有什么才艺？”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才，自幼习舞，也习过筝。”程落雁轻声道。

　　“不错。”太后忽然笑了：“哀家喜欢看人跳舞，也喜欢听筝，你就留下来，平日里也好哄哀家这个老太婆高兴一下。”

　　“谢太后，臣女自当好好服侍太后。”听到太后如此夸赞，程落雁面色依旧如常。

　　“赐玉，留。”皇后颔首。

　　杜蘅与程落雁都松了一口气，差不多等所有秀女都轮完了以后，才轮到杜清欢。

　　“礼部郎中杜明泽之女杜清欢，年十六！”听到自己的名字，杜清欢也不紧张，只轻轻走进宝华殿，盈盈跪下，不卑不亢：“臣女杜清欢拜见皇上，恭祝皇上万福金安；拜见太后，恭祝太后寿比南山；拜见皇后，恭祝皇后吉祥如意。”

　　杜清欢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跪在那里依旧气质清丽脱俗。她只听得皇后那威严而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笑道：“皇上，你看这位妹妹穿得倒是挺素雅的，并无半分越矩之意，这样一位标致的人儿，即便是站在人群之间，也如傲雪寒梅一般脱俗。”

“皇后所言甚是。”凌煦帝的声音传入杜清欢的耳中：“你叫清欢？杜清欢……这名字蛮好听的。”

　　“回皇上，臣女闺名正是苏轼之词‘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杜清欢谨慎地说道。

　　“好一个‘人间有味是清欢’！杜明泽教女有方，饱读诗书。”凌煦帝萧凌昀爽朗一笑，“抬起头来，让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