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十四）

八阿哥想了想，叫门外的小太监进来：“太医呢？”

“在东厢候着呢。”

“请他进来。”八阿哥沉声，“昨夜是谁在服侍？”

“回王爷，是抒依姑娘。”那小太监的手难以察觉的向袖子里微微一缩，却被八阿哥尽收眼底。

风吹过松树的枝干，树影的摇晃映在窗纸上。炉子里的檀香点了一半，香烟袅袅。

八阿哥吩咐了他几句，却不叫他退下，也不再交代什么，为晴川掖了掖被子，沉默半晌不再理会他。

“下去吧。”八阿哥言语一冷。那小太监如释重负，答了一声是便转头退下。“小路子！”八阿哥突然叫住他，他一顿，忽然也结巴起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哦，给太医的赏银，再多十两。”八阿哥风轻云淡，小路子暗暗舒了一口气，“快去吧。”

门从外面带上，晴川尚觉隐隐腹痛，攥紧了棉褥忍着，此时倒越发有些难忍，却也发觉不对：“怎么了？”

八阿哥笑笑，抚过她的头发：“我半夜匆忙赶回来，还没见过太医，听他怎么说吧。”

太医进来行了礼，八阿哥道了一声免礼，等他又请了脉，便问：“顾太医，福晋怎么样了？”

顾太医眉头一蹙，脸色竟有些为难：“王爷，昨夜福晋突发腹痛，臣请脉时，以为是劳累过度，再加受凉所致……可今日……”

八阿哥心里一沉：“顾太医请讲。”

“刚刚微臣为福晋切脉，想问福晋几个问题。”

晴川与八阿哥对视一眼，八阿哥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太医尽管问。”晴川觉得腹中疼痛稍稍平息，便靠在榻上养神。

“福晋近日可有觉得浑身乏力，时有盗汗？”

“有。”

“可有远比从前嗜睡、时常晕眩？”

“有。”

“福晋日常有什么钟爱的香料吗？”

“晴川本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之前偶尔会焚檀香，上次贵妃娘娘赏了些沉香，太医也说是安神，有时想起，也就点一支。”八阿哥眼神犀利，看着顾太医，“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回王爷，沉香是安神不错，但是香气利走窜，长期闻香本身对孕妇无益。”顾太医看见窗边香炉里正点着沉香，“臣想看一看这香灰。”

八阿哥点点头，顾太医便径自拿过香炉，用手沾一点香灰放在鼻尖细嗅，却忽然一震：“王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