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九）

雁渡寒潭，欢颜涟漪。

半月后，晴川和八阿哥见到了僖嫔。

一别多年，她被放在这个宅子里十年了。豪宅，婢女、珠宝珍奇都很多。可是僖嫔总是会想起小顺子。

她掉下城楼的一瞬间，他才知道，皇帝无情，最爱她的人，是小顺子。

僖嫔正在院中喝茶，见他二人到来，让婢女们都下去：“八阿哥，晴川，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她的称呼依然是十年前的称呼，让八阿哥感触良多：“僖嫔娘娘，当日之举实属无奈，被人算计，才出此下策……”

他正要作揖却被僖嫔拦住,僖嫔笑道：“那日素言救了我，然后将一切和盘托出。怪我自己糊涂，竟信了那贱人的话。八阿哥无错，晴川也是受我所累。”

“小格格早死，年羹尧受到猜忌，还不就剩我孤身一人了……”僖嫔感慨万千，“晴川，八阿哥，我求你们一件事……”

八阿哥只是看着晴川。他知道她一定会同意：“僖嫔娘娘但说无妨。”

僖嫔眼里泛起了泪意：“想不到十年之后，第一个记起我的，竟然是你们……”她抓住晴川的手：“我在这儿十年了，我想……你们能不能帮我求求皇上，让我出去。我想见小顺子一面，可以吗？”

八阿哥脸色不太好，晴川也知道他不愿去求皇帝：“娘娘，我只能尽量，你也知道。我们都有难处。”

“谢谢你，晴川。”僖嫔莞尔，“这样吧，我写书信一封，你们交给小顺子。”

晴川点头，由着她回屋中写信，自己牵着八阿哥得手坐下，在他耳边轻道：“我知道你为难，我去……”

八阿哥一把抓住晴川的手，那份霸道尽现：“不许你去。”晴川笑了，依偎在他怀里，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我宁愿自己去，也绝不让你再求他。”晴川感动，与他十指相扣。

拿了僖嫔书信回去，晴川只觉得困倦：“今儿个早上起了大早，这会儿就发困了。”

八阿哥轻吻她的唇：“去睡吧。”

晴川睡下，他一人出去，那个，是勤政殿的方向。

夜初落，繁星似烟尘。这路、这墙、这宫殿，太熟悉了，简直是自己的一部分。八阿哥想把这里当作是“家”，却始终觉得这只是一个居所而已。

生于斯长于斯，却不知道为什么想逃离。

他抬头，星星很亮，映入他的眼中——刺的他要去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