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八）

夜沉如水。

八阿哥轻搂着晴川，他的声音一如春日，这冰冷的深宫，竟让她有了一丝暖意：“我想……”

晴川抬头看着他：“如何？”

“我想辞官。”八阿哥眼中星芒细碎闪着光芒，晴川笑了：“无论你的身份，我都跟着你。辞了官去，我们离开京城，远离喧嚣，远去山水可好？”

八阿哥环住她的腰：“好。”打横把她抱回殿。

第二日早起，正用着早膳，素言便来了。八阿哥借故出去了，留给她们足够的空间。

晴川行了大礼，叩首道：“谢贵妃娘娘昨日相助。”素言也不去拦，知道她行了这个礼才会心安，这会儿才扶起她：“你我曾是姐妹，那时候……是我不懂事儿，但是我没有办法。”她苦笑，放飞了一罐蝴蝶，“你看它们多美，被困在这里，就算飞了，也离不开紫禁城的。我只要留着一只蝴蝶，其它的都会徘徊在这里。我又何尝能走得开，这牢笼是我一手打造，有我牵挂的人……罢了，罢了……晴川，你知道吗，皇上开始疑心年羹尧了。他拥兵自重，迟早要引火烧身的……”

晴川不由得心惊。素言其实还是素言。“你昨日就是为了这个去求皇上了吧？他在雍和宫，我知道。”晴川笑了，却忽然问道：“僖嫔娘娘没有死，对吧？”

素言唇角一弯：“你还是看得那么明白。”

“你们当日只想使了离间计拉拢小顺子，至于僖嫔娘娘……你的心没有那么狠，还是我认识的素言。”

素言目光一暖：“你要见她？”

“是。”

八阿哥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晴川……他推门进去，行了礼，素言颔首，这才仔细打量他。

多年未见，八阿哥眉目之间依然有当年少年皇子的霸气和锋芒，还有幸福。他是和四爷争了很多，可是素言竟油然而生敬意。如今皇上眼里只有权利，而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晴川。这又如何不是一个赢家。

她离开，晴川相送。

“明日我会给你答复，见僖嫔娘娘的事，别让小顺子知道。”

“好。贵妃娘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