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停的拓荒,随时能走出深潭。
你有孤注一掷的敢,一举就将我拙稚的乌托邦撕烂。
关于仲夏夜雏莺的啼唱,至今我还心有妄。
白纸篇章,页页费思量。
难忘,难忘,难忘。
——
好久没见。
毕业考试往前再往前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想过,要怎么和你说再见。
我想用关系铁的不行的哥们的语气和你说,嘿,毕业快乐,抱一个吧,以后没机会啦。
在那前一天晚上我一定会洗上半个小时以上的澡,穿着晒的香喷喷的冬季校服,往脖子和耳后抹水蜜桃味的香水,然后拥抱你,能抱多久就抱多久。
如果你敢推开我的话我就把你揍一顿。
后来那一天真的来了,我没有抱你,甚至没和你说一句话。
我站在走廊上等了你好久,可你只是急匆匆的从我面前过,你没看到我。
你要去追谁吗,还是对这长长的三年感到疲倦的不行。
我没想过这最后一面这么平淡这么无奇的过去了。
就像雨后积水的泥坑在太阳暴晒下逐渐干涸一样,一样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之前总想,我这样独自轰轰烈烈的喜欢了你这么久,总该给这段卑劣又矛盾的日子个交代,或者剩下点什么吧。
可是我没给自己机会。
如果我敢的话,我早就开口了,我早就在你搬着木头凳子坐在我旁边的时候告诉你了,我早就在那个气氛怪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傍晚告诉你了,我早就在无数次对视又撇开的视线里告诉你了。
为什么不敢呢,不敢就不敢吧。
再后来的毕业聚餐,我浪费了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面。我用家里母猪生孩子为理由推掉了,昂没错,是原话。这句话在今天还是会被组织这场聚餐的副班长拿出来笑话。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
我想我不可能喜欢你一辈子吧。然后你就会不听话的趁我每个闲下来的间隙钻进我的脑袋里,否定我的上一句。
啊我不会真的喜欢你一辈子吧。那也蛮可怕的。
那我也蛮专一痴情的嘛。我真的蛮会自我安慰的。我又搞笑了。对不起。笑死了。
我昨天梦到你了。时隔多日终于梦到你了。上一次梦到你还是在连续一个礼拜凌晨三点钟睡觉的复习暴躁阶段,那次我梦到你死掉了。
这次我梦里你活的好好的放心。
梦里我坐着我爹那辆被你嘲笑过的蓝色的小摩托车,想想我也好久没被我爹用摩托载过了。
你站在那家我常去的复印店门口,周边事物干枯褪色,只有你浑身充满了随时能被剥离出我世界的色彩。
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爹的小摩托开的好快好快,我马上就要从你眼前溜走了,我好着急好着急,我想喊你的名字,可是我发不出声音来,我急的眼睛都酸了,脚一伸准备从车上跳下来。
喂!
我终于在这个急的快要流泪的梦里拥有了说话出声的权利,忘记我喊的什么了,好像是这么喊的吧。
你抬头看我。
你愣住了,这次我没有躲开对视,我们互相看了好久,久到像那几秒钟攀爬过那无终又苦涩的岁月,久到像那张躺在我床头柜里的毕业照,久到那平脊无味的时光生锈泛黄,久到我眼睛都痛了
那个眼神和一年前一个暑假没见的我们在某条街的人行道偶遇,你在共享单车上回头看我如出一辙。
我想说什么。
快开口啊。
可我只是抬起了无力的右手朝你挥了挥。
就像在说,hi,好久不见。
你也抬起手,像照镜子一样的,朝我挥了挥。
然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的视线里只剩高耸的土墙,往上是阴暗的天。
我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我踢到床底下,我像心脏超负荷的马拉松选手一样,捂着心口缓了很久也没有缓过来。
我想哭。
最近总是想。
总会因为很小的不顺心的事大哭。
我今天想了很久,你还欠我两个买矿泉水的钢镚和一个正正经经的再见。
我还有好多多话想和你说,想和你说我多遗憾,再肉麻的说一句我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我好想你啊,但在梦里我只挥手和你说了hi。
你呢。
你挥手,是在和我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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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那就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