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接着前面的话头对林噙霜说道:“我也并非不明事故之人,你与大娘子不睦已久,我也不会想着你和她一日就能姐妹和睦,但你当先服个软。
我也不会收回予你那些产业,那些东西还给你傍身,可管事之人却不能由你胡乱指派。
当日你那两个族亲在泉州每日喝花酒包戏子,排场竟比我还大,以后你这些产业的管事得由我看过点头。
枫哥儿和墨姐儿还留在你身边养着吧,你若真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至于弄的如此地步,现在你就多想想那两个孩儿罢。”
林噙霜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听得盛纮最后一句话,却不言语了,她知道这已是底线了。
这次印子钱的事她终究是犯了大错,能够如此销案,已是大幸。
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纵然心中有所不甘,也只咬牙忍下,反而打点起精神来与盛纮温存。
盛纮在林噙霜处软玉温香了半晌,之后直奔葳蕤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盛纮来到王若弗房中,依旧屏退了仆妇,只留夫妻二人在内室说话。
待他把刚才和林噙霜说的话交代过后,王若弗粉面含怒:“你的心肝宝贝,我何时敢说什么了,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如何敢有半个不字!”
盛纮深吸一口气:“你是我中开大门迎娶的正室夫人,我心里敬你重你呢,这个家,终究还是得你来管。”
王若弗心想,虽不能彻底扳倒林噙霜,但拿回对牌钥匙,也算是阶段性胜利了。便不再言语。
自此以后,接连半月,盛纮都只宿在王若弗这里,偶尔去卫恕意那里坐坐,至于林栖阁,竟是从未踏足。
卫恕意见此情状,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前世自己那个孩子大概就是此时怀上的,可眼下人心未定,院里各路人马都有,漏的跟筛子一样,只怕也难自保。
于是趁着晚间无人,悄悄取了银子给小燕,命她去买上好的避子药来。
小燕不解,“大娘子心地善良,从不用那些东西辖制人,小娘何苦自己找罪受呢?那东西便是再好的,毕竟也对身体有害呀。”
卫恕意道:“大娘子好心归大娘子好心,我们也该谨守自己的本分。
眼下大娘子刚拿回管家钥匙,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大姑娘及笄在即,林小娘又贼心不死,这一堆的事情,我们怎好在此时添乱。”
小燕听了,叹息一声,拿着银子出去了。
小蝶过来问:“小娘,您前日不是还说这些人跟咱们未必是一条心,要细细考察方可重用吗?
今日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事交给小燕,她可是大娘子的人,万一她告诉大娘子怎么办?”
卫恕意笑道:“她要是告诉大娘子就好了。”
小蝶不解,默默出神想了半晌,拍手道:“小娘你是故意告诉小燕的!就是想让大娘子知道您没有野心!”
卫恕意忙拉住小蝶,嘘声道:“你小点声,外面还有一个秋月呢!”
小蝶捂住嘴,终是忍不住对卫恕意比着大拇指:“小娘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