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明明死了个人,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可姜恙还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没影响到她的胃口。
阮白洁抬手敲了敲桌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格外好看。
姜恙不满地抬起头看向他,他是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吗?
“说说看,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怎么会被她盯上的?”
“回房间,睡觉。”
她昨天稀里糊涂地来了这里,压根没搞清楚状况,一堆有用没用的信息一股脑涌出来,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
一进房间倒头就睡了,半夜还被那怪物吵醒,此刻她还挂这两个黑眼圈呢。
“那我昨天晚上是碰到禁忌条件了?”
凌久时回想了一下,他也没做什么事啊。
阮白洁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否则我们此刻不会安然无恙在这里吃面了。”
“其实……她昨天晚上对我动手了。”
说到这里,两人纷纷看向姜恙,只见姜恙撩起裙摆,原先白皙的脚腕已经不满了缠痕。
那伤口深浅不一,似乎是突然袭击的。
“那之后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说到这个也确实是奇怪,那个怪物一靠近她,她就头痛欲裂,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她的内心深处。
只是这些她是不打算对阮白洁说的。
“就像你刚刚说了的,我没有触犯禁忌条件。”
虽然姜恙素面朝天,跟个毫无杀伤力的小白花一样,但是那微微挑起的眉让人难以忽略。
阮白洁知道她话只说了一半,有所保留,事情忽然变得好玩起来了。
三人刚刚吃碗面熊漆就来了,说是要见族长,那就是说明要开始执行任务了。
在庙里族长表示自己需要一口棺材,要他们帮忙做一副。
只说了一些关键信息后就走了,所以这次此次的通关任务就是造棺材。
一行人朝着木匠的住所去,木匠表示自己需要三根一人抱起来一样粗的大树。
但是在此之前的前提是树身必须要直,没疤,没裂,没有虫眼,没挨过雷,没过过火,山阳边的要,山阴边的不要。
这一串下来就难如登天,但是为了能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大家还是应了下来。
“那棺材多久能做好?”小柯问。
木匠看了看她,又抽起烟来:“你们先砍树去,把树砍了,你们还活着,然后再问我。”
NPC的脾气也是古怪的,他这不确定的因素使得人心惶惶。
阮白洁对于这种NPC已经司空见惯,软的不行就试试硬的。
“别介啊老人家,这天这么冷,您要是先死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那木匠就来了兴趣:“老头我……命硬。”
“我看您啊,也就命硬得起来。”
凌久时拿胳膊肘碰了一下阮白洁,小声说:
“他要是不想,就不要勉强他了。”
“能不勉强嘛,咱俩要是先凉了就算了,他要是先凉了怎么办?”
那木匠抽着烟低头不语,阮白洁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忽然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伴随着还有一把斧头。
“这个还挺称手,你说是吧?”
姜恙带笑的眼睛格外好看,阮白洁笑了笑,接下来她递过来的斧头,慢慢走近木匠。
木匠见情况不妙连忙喊道:“诶诶诶!你要干什么!”
“我先看看你的脑袋里有疤有裂有虫眼没有。”
木匠见他不好惹,立即质问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白洁那浅浅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低沉的嗓音如催命符一般。
“我倒要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说罢,他迅速举起斧头朝着木匠劈去,木匠面忙喊了说只需要三天就把棺材做好,前提是必须要有木头。
在他的强势“劝说”下,木匠终于松了口,一行人便离开了木匠的家,凌久时忍不住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冲动了点?”
阮白洁指了指他一旁的姜恙:“斧头是姜恙递的,你怎么不说她冲动?”
不等凌久时说话姜恙却抢先出了声:“冲不冲动另外说,有用就行。”
姜恙并不在意这些,她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太冷了。
“这门里后三个怪物,一个在村外,一个在村里,还有一个在人的心中,得速战速决,避免夜长梦多。”
阮白洁解释着。
这时,熊漆拿了一筐的斧头以及用得上的道具,大家分了道具后便上山准备去砍树。
在进山的途中遇到了客栈老板娘,只见老板娘不知在跟另外三个人说些什么。
好似是教他们抗木头的技巧,说是一人扛头一人扛中间,另外一个人扛后面就省力许多。
见此,姜恙撒腿就跑,一旁的凌久时还没反应过来姜恙就跑到了老板娘那边。
“你不觉得她今天跟昨天变化很大吗?”凌久时问着一旁的阮澜烛。
“连你都看出来了。”
昨日的姜恙寡淡少言,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息简直不要太明显。
今日的姜恙跟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谁都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做什么。
“老板娘,我看你这口红不错,什么色号的?”
眼前的小姑娘一脸纯真,琥珀色的眸子干净无尘,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
老板娘抬手揉了揉姜恙的头发,慈爱地说:
“你眼光真不错,等你们砍木头回来,你来我房间,我给你试试。”
“真的吗?那我可太期待了。”
忽然想起什么,老板娘又悄咪咪地跟她说:
“对了,上山啊可要看好路,可别迷路了,晚上不安全。”
“是吗?那我可要小心一些才是呢,”
等老板娘走后姜恙便收起了笑容,不是她,不是那个怪物。
昨天晚上她不小心将房间的香水砸在了地上,那怪物的头发染到了,才一个晚上不可能这么快就散了。
“在想什么,走了。”
一群人都走了差不多了,阮白洁跟凌久时还在原地等她,姜恙扬起那标准的笑容走向他们。
“你不觉得她笑起来很渗人吗?”阮白洁问。
“我突然也觉得了。”
不等姜恙过来两人就先走了,只隐隐约约听见姜恙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