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34）

没等陈皮发现什么，沈嗣就听说左谦之身边多了一个副官。

名叫张启山。

嘴甜得很，总能从别人那里探听到消息的阿奇撇了撇嘴。

“又是一个走狗！”

阿奇一边磨着药粉，一边和沈嗣说着。

沈嗣皱着眉，觉得张启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日馄饨摊上接触的时间不长。

可张启山的态度却很鲜明。

在跟沈嗣说起北方局势的时候，带着愤愤与悲凉。

况且，他也是一个受战争迫害的人。

怎么会与加害者共情？

“我之前遇见过他，他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

“师傅！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况且您才和他见过一面呢！”

阿奇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师傅被人哄骗了。

沈嗣无奈地一笑，往药碾子里面又添了一点药草。

“你和茶摊的姑娘进展的怎么样？”

阿奇顿时红了脸，“师傅！”

“有什么好害臊的，和师傅都不能说吗？”

阿奇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就、就那样……”

他说不出来话。

沈嗣瞧他这个模样，就知道进展不错。

若是对方对他没有意思，阿奇早就垂头丧气的了。

哪里还会红着一张脸呢。

兴许没过几年就能见到阿奇成家了。

“咚咚。”伍子轻轻敲了敲药房的门。

“老爷，外面有个叫张启山的求见。”

沈嗣和阿奇对视了一眼。

刚刚才聊到的人，没想到这会儿就要见面了。

“阿奇，你把药磨好之后装到药瓶子里面就好。”

沈嗣嘱咐完，就打算一个人去见张启山。

阿奇担忧地看着他，“师傅一个人去见他？万一他要对你不利怎么办？”

“我一个普通人，他图什么对我下手呢？况且还有伍子呢。”

沈嗣拍了拍阿奇的肩膀。

阿奇还是妥协了，叮嘱了伍子几句一定要保护好师傅。

大堂里，张启山站在桌边看着沈嗣落在那里的几本书。

这些书是沈嗣托解九爷买的。

解九爷前些年老是头疼，中药治不好。

那段时间沈嗣病得厉害，他不愿意让沈嗣知道这件事。

拖了一段时间，实在受不了。

吃了西洋药之后居然好了。

后来沈嗣知道后对西医起了好奇心，于是一直在研究西医。

这几本书就是沈嗣最近正在翻阅的。

听见脚步声，张启山回头看去。

沈嗣慢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伍子。

他瞧起来身体还是那么不好。

张启山看着沈嗣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

原本狼狈的青年如今改头换面。

一身笔挺的军装，高鼻深目，脊背挺拔。

军帽下是漆黑肃冷的眼眸。

“沈大夫。”

张启山朝沈嗣点点头。

“张副官。”

沈嗣回以点头。

“今日冒昧打扰了，只是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张启山的目光看向了站在沈嗣身后的伍子。

明显是不想今天的谈话被第三个人知道。

沈嗣找了个借口，把伍子支开了，“你先去厨房泡壶茶吧。”

伍子踌躇着，警惕地看了一眼张启山。

他不放心张启山这个名声不好听的副官。

沈嗣拍拍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担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