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解九爷率先岔开了话题。
“自从北边出事之后,左谦之就一直在搞小动作。”
左谦之是长沙城军政的一把手。
沈嗣对他不甚了解。
但好好的一座城市,在他的手底下混乱无比。
人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沈嗣对他实在没有多少好感。
可解九爷为什么突然提到了他?
“红老爷最近和左谦之暗中有来往。”
红老爷就是二月红的父亲。
虽说二月红在红府有着话语权,但红老爷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红老爷若是想瞒着二月红做些什么,二月红是不可能知道的。
可若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呢?
“你是怕……”沈嗣心头一跳,想到了陈皮。
二月红虽然是个唱戏的,也有人夸他君子之风。
可毕竟曾经也是盗墓出身的。
解九爷同样是盗墓世家,怎么会不知道土夫子的手段狠辣。
“红老爷野心不小,他想发展红家,想让红家一统城内的盗墓势力。”
“左谦之是一条豺狼,红老爷与他勾结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早些让陈皮知道,让他不要参与进来。”
沈嗣和陈皮之间的关系,虽不是师徒,但沈嗣对他的态度和对阿奇是没有差别的。
若是陈皮出事,沈嗣必然会为他操心。
与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
解九爷看着沉思的沈嗣,慢慢喝了一口茶。
“那你呢?如果红老爷真的和左谦之搭上伙,他也会对解家出手的吧?”
解家如今不怎么下墓了,而是在做买卖生意。
可解家名声在外,红老爷野心勃勃定会对这么一个摇钱树下手。
沈嗣不得不担心。
“别担心,解家好歹经营了那么多年,我有法子自保。”
解九爷宽慰了几句。
“再不济,我还可以去找齐八,那小子胆小怕事,但脑子实打实的好使。”
他语气轻松,脸上带笑。
很容易让人的情绪被他带着走。
沈嗣不禁也跟着他笑起来。
把这件事告诉陈皮很容易。
陈皮练功几日后,二月红总会给他放一天的假。
这个时候,陈皮会买上一些点心来看沈嗣。
四年过去,陈皮变化不小。
似乎是嫌热,穿着无袖的短褂。
露出精瘦的带着快快肌肉的手臂。
下面是灰色的长裤,露出脚踝。
脚下的布鞋不好好穿着,当拖鞋一样踩着。
因为和二月红学铁弹子,手上常年盘着两个铁胆,练着手劲。
他手劲不小,此时一用力,手里的核桃就裂开了。
“我不曾见到师傅和左谦之接触。”
陈皮回忆着这些天二月红的动向。
“师傅和师娘成亲后就不怎么管盗墓这些事情了,这些天不是在梨园就是在红府里和师娘一起。”
“我觉得师傅应当是不知道的。”
二月红的夫人丫头的身体也不太好。
兴许是从前过久了穷苦日子,身体底子不好。
需要精心养着。
二月红和她成亲之后就不再做盗墓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了。
沈嗣从前去看陈皮的时候见过二月红和丫头。
二月红看着丫头的眼神里带着缱绻的、浓厚的爱意。
“我对二月红的了解不如你深,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判断的。”
陈皮把剥出来的核桃放到碟子里面,让沈嗣吃。
“我对红老爷不太了解,但他常年呆在红府里面,如果真和左谦之有联系,那他们之间必然有个联络人。”
“我会多留意红府里面的人,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