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35）

直到伍子离开，房间里只有张启山和沈嗣二人。

“副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了。”

可张启山并没有直接告诉沈嗣他所求为何。

而是拐弯抹角地问。

“如果有一个人，十恶不赦，但是他受伤了求到沈大夫头上，沈大夫会救他吗？”

他一口一个大夫，好像在故意提醒什么。

沈嗣的眼睛看向张启山的眼睛，若有所思。

“十恶不赦？”

“勾结异族残害同胞。”

张启山同样盯着沈嗣的眼睛，像是要看透这个人。

“沈大夫会救他吗？”

沈嗣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不会。”

“那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他死，沈大夫会杀了他吗？”

沈嗣的瞳孔微微放大，无言了许久。

“……你想杀左谦之？”

话被挑破，张启山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挑眉盯着沈嗣，“不然呢？乱国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沈嗣低下头，慢慢整理了一下衣袖。

“左谦之势大，你要怎么杀他？”

“他在长沙那么多年，手掌握大权，你从北方逃难过来没多久，根基不稳，你怎么杀他？”

当他问出来这些问题的时候，张启山就知道事情妥了。

今天只要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不过分，沈嗣就会答应。

只是对方心中还不安稳，他得拿出足够的筹码，让沈嗣吃个定心丸才行。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从北方来的。”

“凭你提前接到府里的老弱妇孺？”

沈嗣皱皱眉，眼里带着疑惑。

不明白为什么张启山这么有把握。

老？张启山眼里含笑。

“那些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只要左谦之一死，他手下势力如同散沙。”

“我就能各个击破，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回答，沈大夫满意吗？”

沈嗣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张启山。

张启山不明说他有哪些能人异士，又有哪些势力。

总让他放不下心。

可炯炯的眸子里蕴含的意气自信却不得不让人信服。

沈嗣的手指敲着桌面。

“叩、叩……”

张启山很有耐心地等着沈嗣下定决心。

良久，沉默的气氛被沈嗣率先打破。

“……你是单单杀左谦之，还是要把和他联手的势力一起拔掉？”

联手？

张启山深深看着沈嗣的眼睛。

可对方垂下了眼睑，不欲多说。

这是沈嗣对张启山发出的善意的信号。

他在提醒张启山。

城中有势力与左谦之合作。

张启山轻笑了一声，“再过几天，我会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你。”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态度。

只是今日张启山来访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张副官既然来找我这个大夫，是想求什么药呢？”

事关重大，沈嗣说话的时候都谨慎了几分。

“这两天事务繁重，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张启山同样打着哑迷。

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字意味深长。

“先前与沈大夫有一面之缘，又听闻你是城里医术最高明的，于是厚着脸皮来向沈大夫求药。”

“求一副能让人，安、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