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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你后悔吗?(文焕鄂顺篇)

封神之朝歌遗忘的事

前情提要:

文焕带着一夜白发并奄奄一息的鄂顺回到了侯府。

除了颜陌,文焕不让任何人走进鄂顺的房间。

身心俱损的鄂顺在文焕的照顾中得到了暂时的平怡生活。

(接正文)

什么是平淡又珍贵的幸福?

是两人坦诚相对又相顾无言的凝望吗?

是看着梧桐树叶一片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吗?

是手捧着一盏热茶,依偎在那人怀中细细的品茗那淡淡的幽香吗?

是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熟睡中微微颤动的睫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吗?

还是一人一半吃一块,儿时那甜蜜滋味的甜豆饼?

文焕和阿顺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平淡,但他们确定这就是要的那份珍贵的相守!

这份相守是阿顺遭受了多少次痛苦的折磨等来的,是文焕一次次放弃尊严求来的,是他们一起相互的成全与放弃而换来的!

这一份相守注定着倒计时,注定着他们最终却又相顾无言的接受命数的安排。

很多时候,文焕不敢多想几年之后的某一天,阿顺会突然从他面前消失,坠入那个可怕的九幽炼狱。

他曾经问过杨戬,九幽炼狱是什么样子?

杨戬始终不愿回答。

有一次遇到一位云游的疯癫道人虔诚的问道,"师父,九幽炼狱是什么样的?"

道人捻着花白杂乱的胡须,满面的玄机与质疑。

"侯爷所问何来?"

"本侯只是想问问而已。"

道人半眯着眼睛,似乎对那个地方颇为忌惮。

"九幽之下,阎罗殿堂!到处是熊熊烈火炙烤魂魄!天地混为一谈,分不清白昼与黑夜!随处可见酷刑加身,惨叫不绝于耳的有罪之魂。每天还要经历一遍生前的最痛苦回忆!这九幽炼狱非一般魂魄可忍受的!都恨不得顷刻间灰飞烟灭!"

文焕瞬间觉得他无法呼吸了!

他的阿顺寿元耗尽就要去这个地方,无休无止的遭受折磨!

最后耗尽魂魄,灰飞烟灭!

疯癫道人摇摇头,"冤孽啊!冤孽!"

说罢,那道人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几晃的走远了!

"冤孽啊······冤孽!"

只留下"冤孽"二字在空气中慢慢挥发,渐渐悄然远去······

······

此时的阿顺睡在那张文焕为他做的青竹四季藤椅,安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文焕就这样听着他凝神静气的呼吸,看着他依然如同十九岁般那样俊朗青春的面庞。

小时候的阿顺是个内敛善良又单纯的孩子。

每一天都跟在文焕身边做他的小尾巴。

他不善言辞,和姬发殷郊他们在一起也是做那个倾听的人。

其实小小的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在其他人面前吐露心迹。

他的世界只属于他与文焕两人。

只有在他面前,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自己。

善言、任性,甚至还会有些小脾气!

在文焕看来,这些才是阿顺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不论训练中的受伤,还是受崇应彪欺负后的委屈隐忍,文焕只会心疼。

他不愿意看到阿顺默默的把这委屈都藏在心里,他只想让阿顺做那个快乐的孩子。

或许从开始叫文焕名字的那一年开始,阿顺不再是那个活波可爱的小尾巴。

他慢慢变得更加谦和内敛,话更少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对文焕那份无法改变的相守更深的埋入心底。

颜陌说叔父是她见过最飘逸俊朗又性情温和的君子,连父亲都略逊一筹。

是的,他善良的在沙场都不忍血刃仇敌。

每次近战,他都点到为止只让对方受伤,失去反抗能力。

也是因为这样,崇应彪总笑话他战斗力不强悍,给殷商勇士丢脸!

只有文焕知道,阿顺只是不想伤及无辜性命。

或许几年之后,这俊朗飘逸又善良的君子就要被九幽炼狱的熊熊大火炙烤!

就要每天经历一遍血亲分离、被殷寿斩杀的痛苦!

还要再遭受一次又一次雷刑的穿心之痛,取灵的剖心之苦!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胸口憋的快上不来气了!

一想起那把被阿顺抵在胸口的残破木凳,文焕的心由上不来气逐渐演变成裂开一般的疼!

他的阿顺不能再遭受这样无休止的折磨!

文焕在归来马车上的祷告是真心的!

他祈求上苍,当阿顺寿元耗尽之时便让他灰飞烟灭吧!

他愿意替阿顺坠入九幽炼狱,他愿意替阿顺一次次的剜心之痛!

真正的痛苦是什么?

你以为就是身受酷刑吗?亦或者爱别离与求不得吗?

你错了!

真正的痛苦就是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因为自己而遭受折磨与悲苦!

看着他一次次的穿心之痛无能为力!

看着他寿元一点点耗尽无能为力!

看着他坠入九幽炼狱无能为力!

而他只会淡淡然的笑着对你说,"我很好!无悔,不怨!"

文焕正在经历这样的痛苦!

或者是他与阿顺都在经历各自的痛苦,而这份痛苦的根源却是互相成全与牺牲!

梧桐树下,青竹藤椅休憩的鄂顺像一幅静谧如月的画······

文焕看着他,眼睛慢慢湿润了。

倘若就这样的陪着他灰飞烟灭,那一定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与眷顾。

一定不会疼的!

就在他沉睡的梦中化成烟,幻为尘······

鄂顺深深呼吸了一声,渐渐睁开了眼睛。

"我又梦到了母亲和姐姐······"

文焕用手指轻柔的梳理着他泛着银光的白发······

"合欢树过两天就移来了!我选了很久,挑了一棵花苞最多的!"

"一定很香吧?"

文焕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的梳理着他的头发,亦如小时候那样······

······

"文焕哥,好了没?姬发等我练箭呢!"

已经初成少年的阿顺扭动着身体迫不及待的问着文焕。

文焕边梳拢他浓密漆黑的头发,边好脾气的答道,"你头发太多,不好规整!马上就好!"

阿顺不耐烦的比划着手里的弓箭,"文焕哥!我要好好练,我要超过姬发!"

文焕轻轻敲了阿顺头顶一记,"姬发天生就是射手,干嘛一定要跟他比较?"

"那我就跟崇应彪比剑法!"说着他又把弓箭当成长剑比划起来。

文焕抓着他的头发赫然制止,"叫你别动!还动!"

无奈阿顺的动作太大了,一下扯到了鬓角的头发,疼的直咧嘴。

"哎哎!扯着我了!"

文焕轻松了一下力道,语气立马缓和下来。

"你看!让你别动,你就是不听!"

"哥,好了吗?"

文焕把灵犀垂叶冠给阿顺带好,不放心他太欢脱而戴不牢,又固定了一下。

"好了好了!去吧!"

阿顺欢脱的像一匹机灵的小野马,他挥舞着弓箭回头冲着文焕大喊着,"文焕哥!等我给你打梅花鹿回来!"

······

文焕迷蒙的双眼里又看到了那匹欢脱的小野马。

那一年阿顺十岁,他十四岁!

"合欢的味道好闻的很······"

鄂顺透过密茂的梧桐树叶,看着天边薄如烟的青云悠悠的说道。

"嗯!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文焕回过神,看着手中阿顺泛着银光的白发,心内酸涩不堪。

"刚才在想什么?"鄂顺轻轻问道。

"想起你十岁那年和姬发比试箭法!你输了不服气,在教练场练了一整晚。拉弓把手都拉破了!"

文焕不由的拉过阿顺的手仔细端详着。

多年过去了,弓箭划破的手掌早已恢复如初。

也许是多年再未拿刀剑的缘故,鄂顺的手异常修长好看,只是消瘦太多显得骨节有点突兀。

鄂顺无力又憧憬的笑了笑,"那时候真傻!干嘛一定要跟姬发一决高下呢?"

文焕戏谑的拍拍他的手,"因为你想看他输了以后,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呗!"

鄂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躺在青竹躺椅的他静静的看着眼前如此真实的文焕。

无论在昆仑神墟的惩仙台,还是无妄之境。

无论是困于朝歌的地牢,还是峡谷之底的破旧木屋。

他的眼前与心里永远都是文焕的影子。

是文焕让他在一次次的剜心之痛中活了下来,也是他下定决心余生被困木屋时唯一可以做的事。

现在他就在眼前如此真实,真实的让鄂顺不敢回首那痛苦不堪的日子。

"哥!"

"嗯?"

"你还是要带我走吗?"

"不是带你走,是你和我一起走!"

"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文焕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抚摸着阿顺的额头,就那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心口还会疼吗?"

"很少疼了,有时候只会一两次!"

鄂顺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那锥心之痛一瞬间便会过去,不经意被察觉似的。

"没有那么疼了,就那样一点点疼······"

说着,他用指尖轻轻的比划着······

一两次······

那把残破的木凳又撞入了文焕的心底······

他无法忘记阿顺蜷缩在木床上,在昏聩中凄厉的哀求他,"求你!别再拿走凳子,还能少疼些!求你!还给我!"

他知道那有多疼!

就像无数把烧红的长剑,吐着胆寒的火舌一下一下从胸口刺穿身体!

就像拿一把钝刀,钻心刺骨的锯开骨头,活生生的把心剜出来!

就像一道道天雷从头顶厉声而劈,从天灵直穿心灵深处!

就像落入了猛兽的口中无法挣脱,任凭它一口口撕开你的血肉,让你看着它一口口把自己怎么吞噬。

阿顺是贪狼星君时,五雷之刑已让他备受苦楚!

现在他已是身残体弱的凡人,这样的剜心之痛又怎么能受得了?

如若不是,他又怎么在疼到看不见的情形下,还能摸到残破的木凳狠狠的抵在胸口?

想到这些,文焕心里突然很恨兰若!

哪怕只剩下那把破木凳,她也要几次三番的拿走,眼看着阿顺活活疼死!

她的心该有多狠?她又是多恨他!

······

"阿顺?"

"嗯!"

文焕依然轻抚着他的额头,仿佛他还是质子营里那个要和姬发一决高下的小野马。

那句话他始终说不出口,就像一团棉花似的堵在他的胸口,憋闷又无助。

"好久没有喊你'哥'了 ,小时候能喊无数遍!"

文焕把织锦薄毯往上给鄂顺拉了拉。

"你想喊什么都可以!反正都是我!"

鄂顺宽慰的笑起来。

他很久都没有这样笑了,纯净质朴的笑,心无旁骛的笑······

"文焕,你有话对我说,是不是?"

文焕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开口。

"你我之间还需隐瞒吗?"

鄂顺看着他,眼里纯净的装满了星辰大海。

"你后悔吗 ?"

鄂顺听后怔了怔,然后释然的淡淡一笑。

"不悔······"

"可是,我后悔了······"

文焕眼圈发红,他低下头将额头轻贴在鄂顺的手背上,温热的泪顺着手背一颗颗滚落下来······

鄂顺用另一只手慢慢的顺着文焕的后背,依然看着他淡淡的笑而无言。

"每次看到你身上那些伤痕,看着你剜心之痛,我便很恨自己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落得这般境地!我不能让你再去那个可怕的地方耗尽魂魄,灰飞烟灭!我想救你!"

"脱仙籍时,每天都有执律仙官问我一遍,还脱仙籍吗?十天,问十遍!给了我十次机会!我都回答,求天尊成全!这是我的选择,何来后悔?"

文焕抬起头,他从未流过这样多的眼泪。

"我想替你剜心之痛,我替你去九幽炼狱!寿元耗尽你便灰飞烟灭吧!我想求天尊,你受的苦够多了!我替你!"

鄂顺此时神情黯然下来,他强打笑意的双眼泛红,"我不怕灰飞烟灭,只是剜心之痛······太疼了!我有点怕······"

"我知道,每一次发作都是让你再死一次!"

文焕的心瞬间扭曲在一起。

"我从未后悔,只是疼怕了······"

鄂顺低着头,委屈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他背弃了那份坚守。

不,他没有背弃!也绝不会背弃!

只是那一次次的剧痛,冲击着他的坚守。

他们低估了对于脱仙籍仙家的惩罚,他们以为咬牙扛过去便会没事。

事实是,那五雷之刑真的太残酷了!

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日复一日能承受的 !

扛住了一次!

扛住了十次!

扛住了百次!

无休止的剜心之痛,谁能扛得住?

"不怕!"

文焕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抱着他,护着他。

"阿顺,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去求天尊!哪怕现在就让我们灰飞烟灭都好!我要救你!不怕,我陪着你!"

"哥,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只恨自己,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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