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暖

“不要……走。”

程言眼中的泪水又不自觉蓄起，沾在眼睫上要掉不掉，他察觉出身边的温暖不见了，他好想再伸手握住。

【滴——归终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吸引归终注意——新手任务完成，获得积分10，当前积分10】

【检测到宿主生命值过低，消耗积分自动补充生命值，积分-9，生命值+9，当前生命值10，当前积分1】

【提瓦特贴贴系统竭诚为您服务，请问宿主还有别的疑问吗？】

程言:“……谁在说话？”

【请问宿主还有别的疑问吗？系统随时可为您解答】

程言努力让自己脑袋转起来，可恶，身上好痛，他根本没法仔细思考。

【消耗1积分开启痛觉屏蔽，屏蔽时长:1小时，宿主是否选择使用？】

“用，用。”

【痛觉屏蔽开启，当前积分0】

一阵暖流从头顶透过四肢百骸，周身如同过电般焕新，方才折磨得程言要死要活的疼痛，竟然真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么神奇……不对，宿主？系统？你是什么人？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宿主，即是被系统选中之人】

【系统，全名“提瓦特贴贴系统”，绑定宿主进入提瓦特大陆，与这里的目标人物贴贴，获取积分与好感度。】

【系统非人，只是引导宿主完成任务，系统随机捕获无主的灵魂，宿主恰好被选上】

“那我怎么才能回去？”

【宿主原来的身体已经进入死亡状态，跟随系统完成任务，积分总量达到10000，可在系统商店购买还魂丹，宿主就能重生】

程言呆呆眨眼，他要消化消化这些信息。

程言呆呆眨眼，他要消化消化这些信息。

“也就是说，我的灵魂被你拉来做劳工？还要按你的话做任务才能回去？我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与系统解除绑定，宿主将脱离提瓦特大陆，直接死亡】

程言:“……我们还是再聊聊吧。”

“你说的积分是什么？我要怎么获得？”

【与目标人物发生肢体接触，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摸头、亲吻、……】

后面的话说出来就不能播了。

“好了好了懂了，不用说的这么清楚。”程言赶紧叫停，直想伸手捂住耳朵。

“等等，目标人物的性别……”

【剧情相关人物均为目标人物，男女均有，宿主遇到时系统会提示】

“那就好。”

程言自问自己可是个弯得不能再弯的通讯录，去跟女人亲密接触，万一让对方起了什么好感，还不能给予回应，多造孽。

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还勾搭异性的人，在他们那圈里可是会被鄙视一辈子的。

大概理解了系统说的话，程言在床上坐起，探头往屋外看。

“怎么还没回来……”

他想仔细看看带自己回来的人，既然是目标人物，那岂不是意味着程言要想办法跟她发生肢体接触？

脑海中已经不自觉幻想被温暖的手摸头顶的美好触感，还没见到人，心里就开始紧张了。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如果她要把我赶走，我是不是就拿不到积分，拿不到积分会怎样？”

【宿主在这里生活一日，会消耗一个积分，积分消耗完便会开始消耗生命值，建议宿主不要距离目标人物太远，以免无法获取积分】

“生命值……这意思不就是我现在只能活10天了吗。”

【宿主说的对】

“对个头，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屋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程言停止跟系统的扯皮，抬眼看门口。

归终脸上手上有些湿润，似乎刚用水洗过，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一个小碗，热气腾腾的粥散发出香味，程言看清归终的一瞬，眼眶便不自觉红起来。

“谢谢你……”

归终看着肿着眼睛还不忘冲自己道谢的哭包脸，心里好像被一团棉花撞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摸摸软弹的小脸，帮眼前的小家伙擦掉眼泪。

【滴——，积分+1，当前积分1，请宿主再接再厉】

“你能不发出声音吗。”脑海中突然一阵机械音，吓得程言身体都抖了一下。

【静音模式，开启】

世界安静了，程言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带给自己温暖的人长什么模样。

白皙的容颜显出几分出尘，乍一看如谪仙般让人不敢接近，可那明亮的双眸又是如此的温和，如此的能带给人温暖。

“身上还痛的厉害吗？不必道谢，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但是那小女孩……你不要多想。”

阿灵……程言从意识恢复便刻意避免回忆起这段经历，那场景太过惨烈，他一闭眼便觉自己眼前是鲜艳的红，滚烫的血液溅在自己身上，仿佛能把皮肤灼出许多窟窿来。

归终见程言反应不对，立刻转移话题，“我做了些粥，要不要试试，躺那么久饿了吧。”

程言压下要奔涌而出的眼泪，哽着喉咙点头，准备伸手去接碗。

“身上不痛吗？我喂你吧。”归终用勺子盛起洁白飘香的粥，凑到程言嘴边。

程言张口咽下，他身上现在确实不痛，不过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但眼前的人愿意喂自己……程言心中有些悸动，心跳微微加速。

一小碗粥很快吃完，归终收起碗碟，轻声开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等伤养好，想好去处再同我说。”

一句话说完，归终发现床上的小人儿眼睛好像又红了，难得觉得难办起来，她哪句话说得不合适吗？

被小动物似的视线看着，归终端着托盘起身，忍了又忍，还是抬手在程言毛绒绒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接着休息吧，有事情的话……”归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坠着流苏的铃铛，“就摇一下这个，我听到就会过来。”

程言伸出小手接过，把跟自己拳头差不多大的铃铛紧紧抓在手里。

归终离开，房间内归于安静。

“系统，有没有能让人复活的办法。”

“系统？”

【……】

程言迟疑一瞬，想起方才自己跟系统的对话，试探道:“解除静音模式？”

【静音模式，解除】

【使人复活的办法，系统商店的返生丹，标价:1500积分，当前积分2，余额不足】

“没有办法了吗，能不能预支……”

【宿主，积分不可预支，且返生丹需在使用对象死亡10分钟内使用，即便宿主现在积分足够，也已经来不及】

冰冷的机械音说完，看着呆呆坐着没反应的程言，再次开口。

【宿主，那女孩的死跟你没关系】

“我如果不把她从屋里放出来，她就不会去了。”

程言自虐地回忆着自己跟在阿灵后面往海边断崖跑的经历，如果那时不管不顾地拦住她，哪怕她恨上自己，至少她不会死。

程言压抑的情绪传递到系统，系统看着程言低到谷底的情绪值，再次开口。

【宿主，剧情中，在海嗣村降生的女子没有一个例外，全部被供奉给了海神，不存在姐姐去了妹妹便不用去的说法】

【提前死去，未必比受尽凌辱后再被杀死痛苦，宿主不必自责，这是她们的命运】

“命运，狗屁命运，谁定义的命运！”

程言痛苦地抱住头，为自己的无力，痛觉屏蔽还没到时间，胸口却又开始撕心裂肺地痛，深入骨髓，像是在数九寒天落入冰窟，周身只有刺骨的痛，彻心的寒。

“活生生的两个人，一个死在我面前，一个被卷进海里下场凄惨，你告诉我这是她们的命，无法改变？我还能怎么不在意！”

【宿主，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可宿主，就算知道了这些，现在的你能做些什么呢？】

【你反抗不了海神，救不下那两姐妹，甚至连海嗣村的村民都对抗不过，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宿主，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支撑你去对抗不公平的人、不公平的事，系统的存在，便是为了帮助你】

“我知道了。”

稚嫩的脸微微侧着，露出与外表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