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位决绝的母亲&第三十二章异世开端

弗兰克林伤得比小丑轻，恢复得也很快，他本可以出院了，但还待在病房里。这并没有什么，阿卡姆的医生不敢强制把他转移，再说了，弗兰克林的的确确是自费治疗。这几天弗兰克林的日常变成了——和小丑拌嘴。大致情况如下：

每天早上小丑吐槽弗兰克林起的太晚，弗兰克林

嘲讽对方体质差。然后两人就开始东扯西扯，从谜语人到企鹅人，从蝙蝠侠到超英们的服装审美，都被他们嘲了个遍（尤其是隔壁大都会的超人）。医生也从小心翼翼地进来到满头黑线地离开，因为两人都爱开些不切实际的玩笑。偶尔两人也会打一架，指互相给对方塞精神病药，两人在这种幼稚的事上保持五五开的成功率，不过显然这些药都对他们没什么作用。

（在阿分姆医生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明天就该出院了。这一天，小丑依旧被铐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哼着他那跑调严重的歌。而弗兰克林坐在床上看书，他只有一只手被铐住，行动上比小丑自由得多。在这个两人难得没有互相挖苦的下午，护士推门走进来了。这是一个女护士，她很高也很瘦，护土帽下露出来的发丝又细又燥，似乎营养不良，她的眼睛微微突起，布满血丝。

护士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上，她检查了药品单，又查看了小丑挂点滴的速度——很好，直接滑到最下面的最快档。护士从托盘里取出半管针剂，想加进小丑正在输的药品里。不过她好像很害怕，她的手抖啊抖啊，一直扎不进加药管的橡胶口里。她是如此地专注于这件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小丑和弗兰克林都在看她。

"需要帮忙吗？"护士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针扎进自己手里，不过很快，她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下就将针管扎了进去，一按到底。她完成了这项坚巨的任务，脱力似的不稳地晃了晃，很快她也意识到——小丑被铐着，无法行动，这位并不年轻的护士脸上挤出一个，因仇恨、悲伤和快感交织而扭曲的笑容。

"小丑，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你干了什么吗？"

小丑的回答惟有沉默。

"三年前，你用笑气毁了我的孩子！"这个女护士的双手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他才六岁啊！以前他是那么的可爱活泼，而现在……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啊！他本来可爱的脸上却有了那么可怖的笑容，你毁了他，毁了我们的一切！这三年来，我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这个想法天天折磨着我。不过现在好了，你这个恶魔，马上就要下地狱了。蝙蝠侠不杀了你这个毒瘤，上帝也审判不了你，那就由我来，由我来杀你！"这位母亲红肿的眼眶里又滚出热切又绝望的泪来

小丑长时间地疑望着这位决绝的母亲，最终，他手腕一抖，将输液管从被子里抖落出来﹣﹣小丑早已把针拨了。

那不断从针头滴落的液滴终于溶断了这可怜母亲的理智，她大叫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扬起了手。

弗兰克林和小丑马上表演了如何半秒挣脱蝙蝠侠特制的手铐。小丑就地往旁边一滚，落下床去，弗兰克林一本《圣经》过去砸落了女人手里的刀，又钳住她的右手，往她背后一背，将她压在病床上。小丑也顺手把她另一只手用手铐铐上了。

这位母亲没有反抗，在弗兰克林松开她后，就跪缩在床角，小声哭泣。她已经失去所有机会了。

小丑捡起那把水果刀，比划两下，又远远扔开。良久，他说出一句："三年前，企鹅和稻草人合作生产复制了一批笑气。"

弗兰克林没有看他，他看着那位面庞被阴影隐去的母亲，在哥谭，还有无数和她一样的人，这里是上帝的光辉永远照不到的角落。

第三十二章 异世开端

时间．空间都好像有片刻微妙的停滞，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他，弗兰克林看向小丑似有微光闪动的眼睛，猛地向小丑扑去，小丑也冲他失张开双臂。

他们一起向后倒去。本来是病房明亮光洁的地板突然变成了一片碎瓦砾堆，弗兰克林只得侧动身子，他的左手臂磕到地上，碎瓦砾霎时间扎穿柔软的衣服布料，嵌进肉里。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小丑自然也看到了弗兰克林渗血的手臂，他的声音一下子柔和又无奈起来："哦！甜心，你真是的……”

弗兰克林翻了个白眼："别发颠，我们现在在哪儿？"入目所及皆是残垣断壁，荒无人烟，旁边还有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个地方的天空阴沉得是如此地熟悉。小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神情悠闲："别的世界，你知道的，为了让剧情更刺激或是别的什么，这种事情经常在我们这种边缘宇宙发生。"住个院都能随便穿到别的宇宙是吧！弗兰克林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弗兰克林，"小丑此时脸上没有随意或嘲讽的笑，他现在严肃得近乎庄严，眼里流露出来的又是弗兰克林看不清的情绪，"它早就开始计划了，不过我没想到这一天会在现在到来……"弗兰克林完全搞不懂小丑又在打什么哑语："你在说什……天边，突然显现出一抹熟悉的色彩——是超人！"卡尔！"弗兰克林兴奋地呼唤超人，"你知道这……弗兰克林背上一痛，眼前一花——小丑一脚把他踢开了。

弗兰克林愤怒回头，看到的却是被热射线灼烧过的焦黑土地，那个长相酷似超人的氪星人此时掐住小丑的脖子，把小丑提了起来。他的脚下，是因为他迅速降落而龟裂的地面。这个陌生的超人脸上是无边的愤怒和狠厉，全然没有人间之神的阳光和笑容，弗兰克林瞬间意识到这不是他们的超人，这是一座杀神，他鲜红的披风上承载的恐怕不是希望，而是人们的鲜血、痛苦和怨念。这是真正的，愤怒的，冰冷的——神明。

"小丑……"超人的手越掐越紧。小丑却艰难地发笑："哈哈哈，一个疯了的大都会超人！"他酸绿色的瞳孔紧盯着超人，带着讽刺和无畏："看来这个世界的我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杀了他？你杀了很多人？哈哈哈哈！大都会的太阳之子，人间之神，现在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因为缺氧，小丑的双手徒劳地抓挠超人掐着他的那只手，但他却快速地兴奋地吐露出激怒超人的语言："哈！他做的还不够好！我不仅会杀了那些人，我还会让你亲手杀人，让你看着他们死去，让你被所有人厌弃！小丑，从来，从来不会后悔！杀了我！杀了我！你知道这有多简单，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外星蠢货！"

超人嗤笑一声，马上就想再次捏碎小丑的脖子。超人突然低头，伸手握住了刺过来的刀锋。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一刀刺向超人左胸，一刀刺向超人的腰。超人握住腰侧刀锋，却发现对方还在不断发力。黑发蓝眼……"你是谁？"超人看到这个人眼里燃烧着的怒火和凶狠。

弗兰克林手上发力，刀锋与超人的制服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那个" S "的图案被一刀划破。在热射线到达前，弗至克林消失在原地，他绕到迷惑的超人身后，看着对方翻飞的披风，抬手就刺进了超人掐着小丑的手的肩膀，然后狠狠向左一拉，划破血肉的同时也划破了大半的披风。

超人很久没有感到如此切肤的疼痛，对方再次消失的踪迹也让他怒火中烧。他提着小丑飞了起来，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地面，折断了小丑的一条胳膊。在小丑爆发出的尖利笑声中，超人挡下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刀子。超人看向小丑："他是谁？"小丑只顾冷笑，他的眼里闪着如出一辙的凶光。然后超人将小丑扔向海面，如他所料，那个人出现了。这时候他的通讯器响了两声——联盟在找他。

弗兰尧林看到小丑掉进海里，差点想给那个氪星人脖子上来一刀，不过他还是选择跳海去捞人。他跑到堤坝边，却感到胸口猛地空荡荡的，低头一看，热射线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心脏。弗兰克林跌进海里。

超人听着小丑逐渐微弱的心跳，在通讯器的再次催促下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