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日落

弗兰克林还没出下水道就撞上了蝙蝠侠。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揍了，牢牢地拉住蝙蝠侠都手臂。“蝙蝠！我是谁？你知道吗？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蝙蝠侠陷入沉默，他露出的下半张脸显得格外地严肃。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蝙蝠！”

“我知道，弗兰克林……”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递过来一本很薄的本子。

弗兰克林接过来一看，似乎是一本实验日记，他翻开第一页。

弗兰克林看完第一段文字，愣住了。“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开始很快地往后翻，强迫自己飞快地看下那些字字诛心的文字。

当他看完日记，本子也从他手里落下。

蝙蝠侠接住日记。“如你所见，你只是实验室的产物。”

弗兰克林近乎站不稳了，他死死地抓住蝙蝠侠都小臂，如同扯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蝙蝠，这不是真的！我的世界不可能如此地没有意义。这不是真的……”弗兰克林感到滚烫的液体正在争先恐后地自他的眼眶中涌出。

蝙蝠侠的沉默这次终于让他发了狂。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一秒钟都不想了，他不想再看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瞧见他。

弗兰克林用力推开蝙蝠侠。“你给我滚！”他不顾蝙蝠侠的阻拦，狂奔在下水道中，逃离了那道令他难以忍受的目光。

呵，真相，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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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林已经失踪两天了，这两天里，小丑出现了，他没有任何的诡计，被蝙蝠侠轻易地抓回了阿卡姆。他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小蝙蝠，你这次错了。”

蝙蝠侠开始找弗兰克林，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消失了，或是还存在。哥谭市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隐去了他的踪迹。弗兰克林并没有看到日记的最后那几段话。

蝙蝠侠再一次熬夜工作。

阿尔弗雷德还是端来了热牛奶。“老爷，迪克少爷回布鲁德海文了，最近公司有事，提姆少爷说他暂时不回来了，达米安说他要在学校待几天。看来庄园里又剩下你和我了。”

“老爷，这件事情，不怪少爷们和你吵架。你确实做的太着急了……”

“阿福……我会处理的。”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没有弗兰克林的踪迹，小丑那边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蝙蝠侠决定再去一趟实验室。

实验室里塌陷的地方更多了，电力系统看上去也完全崩溃了，一片漆黑。

蝙蝠侠拿着手电筒往里走。到了最里面的实验室，这里和上一次来没什么变化，除了那个培养仓。

蝙蝠侠照亮了培养仓的内壁，各种被扯断的仪器线条垂下来。那张信息的背面，一张小丑牌静静地贴在那里，更为让蝙蝠侠惊骇的是，小丑牌被人用刀狠狠地划破了，刀痕甚至刺破了仓壁。这个痕迹蝙蝠侠很熟悉，是弗兰克林的那把匕首。

这次蝙蝠侠明白了，一切都是小丑的诡计，而弗兰克林怕是要去取小丑的性命。

蝙蝠侠匆忙从实验室里出来，收到小丑越狱的消息。

“必须找到小丑，弗兰克林现在肯定去找他了！”

他的确错了，他真真切切地步入了小丑为他设下的圈套。

蝙蝠侠猛然看到旁边的枯草丛里有一只烟头。这时候，他心里的愤怒和愧疚才热烈地烧起来。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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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林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早就从下水道里出来，回到夜晚的大街上。

他只是麻木地往前跑。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弗兰克林已经分不清脚下的道路，周围越跑越荒凉，他离开了哥谭的城市。

实验室，样品，被规定好的人生轨迹。我没有以前，甚至没有家乡。我才是这里最为飘荡无依的那个人。这荒诞不经的现实啊……

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荒凉的黑白。

［警告！理智值过低，请冷静！］

［警告！警告！］

［弗兰克林！］

耳边突然就安静了，弗兰克林终于回神。

［薛定谔？薛定谔！］

没有回应，弗兰克林慌了，他打开游戏界面，却发现除了背包之外的功能都消失了。

他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草地中，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入口。

弗兰克林怀着一种空虚的紧迫感进入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地下实验室，弗兰克林确信自己没有来过，但是这里灰白的一切给他诡异的熟悉感。

弗兰克林确信这里是蝙蝠侠给他的那本日记里的实验室。

脑子里好像要回忆起什么事情来。弗兰克林最后爬进了那个属于他的培养仓。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明亮的实验室内，有两个人站在培养仓前看他。

“我们用那种方式可以陪伴他多久？”

“如果他情绪稳定的话，永远。”

弗兰克林没有见过他们，但是他知道，那是032和042，那两个留下来的研究员。

同时，也是他的薛定谔猫猫和管家白先生。

但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他们了。他失去了唯一可以称得上的亲人……

这个世界，我终归还是孤身一人吗？

弗兰克林慢慢地蜷缩在培养仓的底部，但这里已不可能再给他温暖了。

他看到仓壁上贴着的小丑牌和一串地址。旁边还写着两个字“愚者”。

弗兰克林想起他唯一的朋友——小丑。难道他知道？他知道！是的，我是“愚者”，我一直以来都被他欺骗，被他利用。我把他当朋友，他却隐瞒这件事，害我失去一切，痛苦不已。

这个骗子！弗兰克林愤怒地一刀划破那张小丑鬼牌。他擦去仓壁上的文字，从培养仓中爬出。

我要杀了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