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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蒙尘

一念关山后续之一念荧光暖浮生

江婉宁,乳名呦呦。

昔日安都朝内太中大夫江应槐的最幼女。

江应槐是一介从四品的散官,因为人懦弱和善,在尔虞我诈的安都朝中被有心之人利用受不白之冤而死。

江应槐被处死后,整个江家被下旨抄家流放蛮荒。

危机时刻,尚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温家长子温如晦站了出来,当时的温如晦同江家次子江知晓交好,俩家也算是世交。他执言仗义,甚至还列出了诸多江大人犯罪的可疑之处。

可 当时的安帝听了却十分震怒,温如晦的这一番辩白非但没有改变江家的悲剧,反而还牵连了自身,温家一族在朝为官的诸人全部被降了官职,一时朝堂之上,无人敢再提江家之事。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但江知晓却不想认命。

那年他刚刚及第,本该拥有大好前途,可祸凶难料,江家就此因父亲遭难。

他不甘自己从此变成一个罪臣之后,过的还不如一个最贫贱的下民。

流放之日在即,江知晓在狱中苦思彻夜。

突然,他的目光扫向一旁还未及笄的幼妹——江婉宁。

江婉宁当时只有十四岁,牢房昏暗的烛光下,少女的肌肤莹润如脂,吹弹可破。

她瑟缩在草席的角落中,轻轻垂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江知晓心头一触。

这是他第一次发觉到妹妹的美貌。

他一直煎熬的心结终于打开。他看到了一丝能挽救江家的希望。

这丝希望就是碗宁。

安帝好战之心大于好色之心,所以后宫一直没有多少妃嫔,他膝下的子嗣同样也是单薄的可怜。

这么多年来,陛下大杀四方,只沉浸在征服领土的快乐中,以至他到了如今的不惑之年后才开始对后嗣问题做起了担忧。

他只有两个皇子,却都是看在眼里的不堪大用。

后宫那为数不多的几位虽也都年轻貌美,身康体健。可自昭节皇后亡故后,后宫就再无有什么子嗣动静传出。

当今陛下疑心最重,整个安都都知道,后宫那几位娘娘哪个不是出自当朝的得势旺族。

后位一直空悬,如今可有不少贵戚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

私下里安帝应该没少为这般左右为难的局势犯头疼。

想到这里,江知晓明白了。若江家能替当今陛下解决了这个最让他头疼的问题,那一切可迎难而解!

于是,让江婉宁进宫,成了整个江家族人一致商议通过的决议。

“可婉宁毕竟未过及笄,陛下又那般年纪,她若是不愿意怎么办?”说话的是江知晓的大嫂。

“能进宫侍奉皇上可是旁人几辈子都休不来的福气,她还不愿?”

“这既能救江家又能坐享荣华富贵的选择,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推脱的。”其余人附和。

“我不要,我不要进宫!”

当族中几位长辈将此事向江婉宁提及时,众人没想到她会是这样情绪激烈的反应。

一开始大家都还是好言相劝,但到了最后江婉宁的态度还是没有丝毫动摇后,族中的几位长辈怒了。

他们说∶“你既是江家女,就该一切替江家考虑,想想你的父亲!我们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番处境,可全都是因为他!难道你这个做女儿的就没有一点点想要替父悔过吗?难道你想看着江家就此遭难,余下的后人还要一辈子被人指摘唾骂?”

这时江知晓推开众人,他平静地坐在江婉宁面前,像小时候那样,他轻轻摸了她的脑袋。

“呦呦,兄长知道,这是委屈你了,你不能选择自己中意的郎君,还可能要永远困守在大安皇宫。可是,你看看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都是我们的骨肉血亲,父亲教导过我们什么,你忘了吗?路到绝处却只有这一个转机,并非我们强人所难,若是真的还有其他路可走,兄长绝不会让你去做牺牲。”

“呦呦,兄长给你选择,你有一夜时间可以考虑,若是明日一早你还是不愿,兄长和大家也必不会怪你,就算未来危险重重,但只要有兄长在就拼死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说到这里,江婉宁已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众人脸上有紧张色,有人还想继续说什么,却都被江知晓打断了。

他说∶ “我们该尊重呦呦的选择。”

那夜,江婉宁一夜未眠,而长意就这么抱着她,听她捂着被子哭了一整夜。

长意是江婉宁母亲去世时为她留下的贴身丫头。一直很体贴的照顾她。在精神上,江婉宁总是对她很依恋。

就这样,在第二天所有人期待的注视里,江婉宁红着眼点了头。

也不知江知晓在去单独面圣的时候说了什么,所有人只见他再次回到狱中时,身后跟着安帝贴身的黄公公。

黄公公手里拿着圣旨。

狱中的所有人都跪成一片。

长意听不懂那公公嘴里在读什么,她只记得,当圣旨被江知晓接过时,所有人都在笑,唯独江婉宁是在哭。

江婉宁在重新回府的当夜,才由长意服侍着洗漱完毕,宫中就来了接人的马车。

一众府眷喜气洋洋地送她出府,在江知晓一脸难舍地问她可还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时。江婉宁只是提出想要带走长意。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自私了,宫中那地方听说进去了可就再也出不来了,可是我害怕呀,长意,我害怕呀……”

“我怕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怕我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你……”

在马车上江婉宁又哭了。

长意轻哄着她,她说自己本来也就是要准备跟着小姐一起走的。说完后长意开始给她哼歌听,这歌是母亲在时经常哼来哄她睡觉的。

小时候,每当江婉宁听到这个小曲,不论再怎么哭闹,心情都会变得平静下来。

马车晃悠了一阵儿停了。

江婉宁揉着惺忪的眼睛被长意扶下马车,前面是十几个负责引路的宫人,手里明晃晃的宫灯刺的江婉宁眼睛生疼。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宫人们才在一处朱墙璧瓦的院门前停下。

一个岁数大些的嬷嬷笑嘻嘻地迎上来,她将江婉宁拉进一个水汽氤氲的屋内,十几个宫女候在那里向她福身。

江婉宁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之下被十几个人随意摆布,一顿沐浴更衣之后,她们又带江婉宁进了另一个稍大点的屋子。

屋子布置的很华美,还有一张雕琢精美的大床,地上燃了香,那味道很好闻。

嬷嬷将她带到屋子后就转身带所有人出去了,她们把长意也拉了出去。

江婉宁急了,她喊着长意的名字就要跟上去,可在她扑向门口的那一刻,门却被从外面重重关了。

她又急又恼,可不论她怎么叫喊,外面都没有任何声音。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似被什么抽去一般,脑袋开始变得晕晕乎乎,身体也慢慢变烫,口干舌燥之下她见桌上有水,于是跌跌撞撞去够茶壶。

这时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黄色衣服,膀大腰圆,似乎有些年纪了。

她想问男人是谁,可她接近男人的那一刻, 身体仿佛就不受控制了。

她被男人抱起走向床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衣衫已被悉数褪去,她的意识又变模糊了。

长意一直悄悄蹲守在门外,当她听见里面开始传出江婉宁一声高过一声的 痛苦哭喊后,她有了想要突然冲进去的念头。

她紧紧抓着门框,十指似要掐进木头里。

里面那位是九五至尊,她若真的进去了,下场只有死,说不定还会连累小姐。

想到这里,她收回了手,真是窝囊极了,她埋怨自己。

眼泪开始不争气地一直流,为了不发出声音,她紧捂了自己的嘴。

不多时,里面的哭喊声没有了。

在安帝离开后,长意第一个冲了进去。

江婉宁赤裸着躺在床上,身上全是青紫。

长意哭着用颤抖地手打湿毛巾,替她擦去腿间和身上的血迹,又帮她穿好衣服,将身上的痕迹遮严实。

江婉宁虚弱地靠在她的怀里,她说,她想回家。

可是她哪里还有家?

一次长意听底下伺候的几位宫女聊天,说江知晓犯了事被贬流放蛮荒了。

她大为震惊,教训了多嘴的宫人后,一直将此事藏于心底,不敢告诉她。

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

五年间,江婉宁相继小产了四个孩子。

这使江婉宁本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性子更雪上加霜。

安帝不再经常来她的院子了,宫里新进来了一位娘娘,听说是沙西王的妹妹,一上来就被封了贵妃。

江婉宁常常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发呆。

一次,长意领完月奉回来,就见江婉宁脸上含着不似以往的笑意走来。

她说∶“长意,今天父亲下朝晚,你去买点他最爱的炙肉回来。”

长意一愣,手中装了奉银的荷包应声滑落。

从此,江婉宁犯痴的的病症总是反反复复,清醒不过五日,必要发病一次。

在江婉宁清醒的时候,长意提议请个太医来看,被江婉宁制止了,她说,她早就知道了关于哥哥被流放的事,她一直不说是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她还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为安帝生个孩子,最好是男孩,这样也许她就能有资格向安帝求情,让兄长回来了。

她自己生病的事必须瞒着。

这期间她不断调整心态,按时饮食作息,尽量不去胡思乱想。果然,她犯痴的频率渐渐少了。

又一个五年过去了,这期间,阖宫上下包括她自己,意识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十年过去,她的模样竟还停留在十四岁初入宫的时候。

一年两年看不出,三年五年未留意,七年八年便只当自己体质有些特殊。

可是十年呢?她因着自己在宫中这一张一直幼态年轻的脸,期间是恢复了不少承宠,可是如果真的这样无一丝变化地下去,那旁人定会觉得她是个妖怪了。

不行, 得想办法。

中秋宫宴上,她扮做嫦娥,舞了水袖。

初贵妃夸她会保养,这么多年却还能似少女一般欢脱张扬。这一句话让安帝似乎提了兴趣,也注意到了她这个奇特之处。

江婉宁笑笑,她解释这是因为她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位老神仙可怜她频频失去爱子,说愿意多给她几年阳寿,将来必定喜得贵子。

宴上众人不觉稀奇,众臣连连称赞说这是祥瑞之兆,不日后梧国必将一举拿下,陛下也要喜得麟儿,如此便是双喜临门了。

那一夜,安帝极高兴,很意外地去了她的院子,再后来,她便真的遇喜了,安帝大悦,直接封了她贵人。

正当她开始对生活重新怀揣希望的时候,初贵妃在这时给了她一记重拳。

借着请太医为江婉宁诊脉的由头,初贵妃得知了她容颜一直定格在十四岁的真正原因。

太医是这么说的∶“这不是打娘胎里出来的现象,这个是病症,江贵人一定是在十四岁幼时身体上受到了某种大程度的刺激,使得发育才变缓停止的。”

当初贵妃将太医的原话修修剪剪告诉安帝的时候,安帝正好那一役败给了梧国。

他大为震怒,欺君当斩。但又念她怀有龙嗣,可从轻处理,于是降了她为采女,并永久禁足。

十月过后,江婉宁生产,她生产的当日,只有长意陪着她。

长意见过别人生产,手忙脚乱一顿忙活下竟也成功助江婉宁母子平安了。

是个男孩,她终于成功有一个孩子了。

那天,江婉宁与长意抱头痛哭。

这期间,安帝未曾来瞧过她们母子一眼,只有初贵妃过来一次,只放下些日用后便离开了。

这样也好,长意和江婉宁都认为不用再过以前那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了,就这么在这一方天地里扶养孩子长大,然后终老也是不错的人生。

可命运却仿佛总在和她们开玩笑。

这是她们被禁足后第二次见初贵妃。这次她带来的东西是一张圣旨。

安帝死了,安帝的两个儿子也死了,她怀中的幺儿将会是大安的新帝。

本该是很高兴的消息。

可那圣旨的最后一行字却是要将幺儿过继到初贵妃名下,从此,幺儿是帝,而太后则由初贵妃来做。

哈哈哈,真是讽刺。

初贵妃说,安帝之前为陛下早就取好了名字,叫“卫邦”。这个名字显而易见,已赋予了他太多责任。他早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江婉宁冷笑,不二人选?他还有二选吗?

这些话江婉宁都没有说出来。她甚至表现的很平静。

她知道初贵妃现在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她要尽量表现的顺从。

活着就总会有希望。以前她在宫中最痛苦的那段时光里,长意总这么对自己说。

现在她也想要希望。幺儿就是她的希望。

“既如此,那幺儿以后便拜托太后娘娘了。”

江婉宁跪身行礼,她整个人都仿佛很平静,好像这样的事本就该如此。

但身后的长意明白,在江婉宁那平静的面色下,她的心其实在滴血。

初贵妃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意外。但还是居高临下地赦免了她,将她送出安都,囚禁在了冰冷的流沙塔里。

失子之痛,大概只有真正失去过孩子的母亲才懂。

困于塔内的这些日子,江婉宁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她的痴症开始复发了,并且越来越严重。

以前是隔三差五,清醒的时间总要比糊涂的时间长一些。而现在,却是每日里不定时的发作。

清醒的情况越来越少,尤其提到安帝两个字,她便暴跳如雷。

她常常会觉得自己的孩子陪在身边,不止幺儿,还有之前的四个。

她甚至还给他们取了名字。

每在夜晚月亮升起的时候,她会静坐窗边,对着天边那轮明月哼唱着小时候母亲为她哼的歌。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长意最心疼她。

她常常就这么斜靠在墙边,望着江婉宁的背影,恍惚出神间,便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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