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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型

王牌医师

汤郤#邢旻

——【这几天我在澎舟,不回松阳了】

汤郤向来是个工作狂,整理病例信息熬几天夜自然是不为过的,所以有信息他自然也不会批漏。除了那个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那个医院总群。

当他看到这条消息时,喉结动了动向下咽了口唾沫。

外省?

这么晚他去外省干什么?

他不是要回家?

思虑千篇一律:他骗我,他根本不是回家,而是连夜去了外省!!

"……"

因为整理有关斯加利的文档一整夜,汤郤没怎么合眼,背靠着床头腿上盖了条羊毛毯子,思忖片刻回了一个【好】字,就熄了灯。

.

微风夹着杂乱落叶款步而过,澎舟市法学分所半亮着盏灯,窗外天空银浪般的灰沉,似乎正有一把刀锋可于饮血……

咔嚓——

"都跟你说先找个地方睡会儿"李翊用手肘推开办公室的门,然后端着一杯热牛奶和三明治走进来:"也不用来分所坐个几小时你说你不困,劳资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李翊边说边把早餐递给邢旻:"喏,吃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那帮老家伙交代"

"嗯,那个信息还原了吗?"邢旻衣服没换,穿着从医院穿来的那件白大褂。

李翊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当他意识到时,拍了拍手:"你什么时候对那种东西感兴趣了?"

"最近吧"

"噢噢,快了,那个年代太久远了,不好直接手动代理就先自动让设备过一下病毒,然后我再手动还原一下"

邢旻"唔"了一声。

李翊突然抬眼看着他:"邢旻"

"嗯?"

"其实……他们让我回来,不只是破译,还有……"李翊吞吞吐吐道。

"还有关于我的事,对吗?"邢旻喝了口热牛奶,眼皮微眯,不紧不慢道:"不然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可能恰好在松阳"

"你在松阳已经好一阵了,他们笃定我会打电话给你,所以我现在来澎舟自然是情理之中"

李翊没有吱声,看样子应该是默认了。

邢旻把盘子里的三明治吃完,淡淡道:"他们想见我?"

现在李翊心里小鹿乱撞半天吐出一个"嗯"字。

"行"

"就这么答应了?"李翊一脸‘你是认真的?’表情:"我以为你会犹豫那么一下下"

邢旻撇开目光,十分随意的说:"为什么要犹豫?"

"因为那个姓周的,不是因为他,你也不可能……"李翊欲言又止,默默垂头叹了口气。

"我说过都过去了,不必耿耿于怀,如果当初死的是我,我也没辙,不是吗?"

邢旻的声音压低,办公室里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只断了翼的云雀说:

就这样吧,无所谓了,没有任何人可以说服我。

他轻吐了一口气,记忆斑驳得拉回一个幽暗夜里,那天应该下着雨。

"你说那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地方"

"哈哈哈,恭喜我,我可以去我一直想去的地方了"

"比起我更应该活着的是他……"

……

阴沉着注视,慢慢的声音被撕裂重叠,过了几秒,大雨倾盆而下,那些凌乱被冲刷而过。

此时凭窗望去,远处白茫茫一片,邢旻靠着沙发,目光颓败了许多,就那一瞬间的时光,他觉得很累。

房间内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封锁的设备发出轰鸣声,显示屏亮了又暗不停闪烁。

突然虚演的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最后在门口没了声。

"进来吧,不用看我心情"邢旻锐利的目光一扫,忽然道。

一旁的李翊一个惊慌马乱,差点儿没坐住脚的"啊"了一声,看向门外,心想: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我的小心脏受不了的!

此时门板被轻推开,随后又关上。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男士旗袍的老者,眼睛上戴着老花镜,走起路来带着年老的佝偻。

如果仔细看的话,这个老年人的脖颈上,有一道暗黑色的疤痕。

聊着走到沙发旁坐下,刚要开口引入话题就被邢旻一句话打断了:

"开门见山吧,我不听你们那些光荣的烂道理"

老者表情骤然一僵,脸上的纹路更加凸显,半响过后,镇重的说:"我们想让你回来,本来今天应该是三个人,那两个你也认识,就不用绕弯子了,我就替他们说了"

邢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六年前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归根结底是他的决定,人自有自的选择,我们也很痛惜,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想让你回来继续研究中和的药剂"

"现在海内外的新型令人上瘾的药品层出不穷,我们研究了很久都没有突破,所以想让你回来研究,毕竟你六年前研究出HP的P型中和药剂,我是极大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

邢旻半抿着嘴没有说话,但心里热浪翻滚,紧握着手掌,出现了一丝黏腻。

他出汗了。

很突然。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慌张,反倒格外平静,在过去的两千多天里,这已经形成一种保护性的常态,一个外在收敛的外壳。

"你可能对我的理解有盲区"邢旻顿了顿:"你对我有信心,不代表我对我自己有信心,海外的那些致瘾药品在更新,在换代,你觉得我退出这么多年还跟得上吗?"

"但是……你是当时的一副王牌"老者开始急了,似乎必须要说服眼前这个年轻人同意,好像只有同意这个两个字才能让他安心:"不管怎么样那里还是很欢迎你的,那些致瘾药品还在祸害更多的人,我们需要你这张王牌"

王牌。

邢旻瞳孔一缩,头发自然从耳际垂到两旁,他半俯下身来,双臂搭在两腿上,十指下意识合拢。

"王牌就只是一张纸"他咕喃一声。

房间内水深火热,李翊夹杂在两者之间,压抑的很,想要跑路的时候被他们一人看一眼,吓得瞬间不敢动了,只好灵魂神游的在房间飘来飘去。

少顷,邢旻站直身体,冲老者表示歉意鞠了个躬:"我觉得他要比我更合适的,我现在只想平平常常做个医生"

然后就长叹了口气,服了服老花镜片语调有点悲伤:"我本来是想如果你能回来,没准推迟那么久的会议可以重新召开,如果某一天你愿意回来了或者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但愿吧"

.

"呜呜呜,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呼——

"救,救命"

"啊啊啊啊!"

陈年年把手机架在护士台内侧,正播放着惊悚的鬼片,表情变化多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

而旁边的樊岁、林霖、何栎都搬了条凳子凑上前看,不亦乐乎的拿了两包瓜子磕卜起来。

"年年姐,这什么片啊?"何栎抓了一大把瓜子往兜里揣。

"……艹,把瓜子放下"林霖重重一记手刀敲在何栎手背上:"就这么点了,还拿!!"

何栎嘤两声:"尊老爱幼,林霖姐,你这么年轻好看,一定懂得爱幼吧"

"滚!!你年幼?"林霖刚爆粗口,但没几秒又回心转意说:"嗯,确实,智商低龄了"

何栎:"……"

"别吵,来了来了,那个躺地上的绝对要变鬼吓主角!"陈年年一把搂着樊岁的手肘,一边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同时林霖、何栎也回过头来。

突然,一只白皙好看的时候从旁边把手机抽走了。

四人:"!!!"

这时一张冷峻好看的脸正紧绷着,目光盯着满目狼藉全是瓜子壳的护士台,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那是汤郤。

何栎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一定是,一定是那一万字检讨的后遗症!!!

"院,院长"四个人齐声,试探性叫了一声。

"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默契过?"汤郤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手机一晃死亡的光线一闪一闪的:"这谁手机?"

还好不是我的,其中三人暗自心中感慨了一下。

但四人没一人敢说话,手机的所有者年年年女士也闭口不提。

什么都没有手重要!

他们仿佛觉得一道催命符"检讨"会横空而至,但下一秒却不以为然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汤郤脸色苍白,把刚才激绞的手机扔回护士台上,冷冷道:"收拾收拾,下次别犯"

然后扭头就走了。

护士台旁的四只小羔羊一脸呆滞,过了一会儿,陈年年犹豫不决把手机收回兜里:"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院长,心情不好?"

"我倒希望他心情一直不好"林霖一摆手,做了一个你知道的表情,又一阵"嘿嘿"声:"还收拾不收拾了,你们仨"

"来了"

.

晴日里,天空扬过一片白帆,融在温煦的朝阳中,地面泛起一阵金黄。

郇秋珩左手捧着一叠纸质材料,右手拎着一份外卖后面跟着是同样捧着材料,拎着便当的沈冫沇。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院长办公室。

郇秋珩望着静悄悄的办公室,下一秒就对上至尊宝座上汤郤的眼睛。

"……"郇秋珩咽了下口水,向前走了两步,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院长,我和小水来了!"

"你叫我什么?"沈冫沇把材料一份份铺在茶几上,坐在的另一头,抬眼狐疑道:"什么水?"

"你名字,除了姓氏我都不认识"郇秋珩一脸诚恳:"偏旁都是关于水,半斤八两,叫小水不过分,或者沈水水也行"

沈冫沇:"……"

话音刚落,郇秋珩注意到汤郤毫无情绪盯着那两盒外卖,解释道:"没吃饭,才带过来的"

汤郤点了点头。

"邢主任没来吗?"刚被郇秋珩唤做小水的沈水水打量了几秒,把基因数据的材料抽出来,放在最上面:"等一下?"

"不用了,他这几天去外省了,先不回来,已经跟我说了"

郇秋珩险些被呛着。

"一个月请两次假???"

"怎么了?"汤郤闻言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只是他一般一个月不会请两次假的"郇秋珩唏嘘叹了口气,翻了两页纸:"一般连续的请假我还没见过,他最多三两个月一次"

汤郤"哦"了一声,收回目光,从推拉屉把一叠A4纸拿了出来,缓缓开口:"开始吧"

"好的"郇秋珩提了提银框眼镜:"病人,欧阳芊子,以及那十个病患无一例外都不是本土居民,但还有一个重要点是那些人都是沿海地区的"

郇秋珩把另一本材料翻了个面:"还有一个特点,那些人来自同一个市区,天涯海角来自同一个市区,你说巧不巧?"

此时满腹仇怨的沈水水嗓子眼一提,咳了两声,把材料哗啦重重向后翻了几下,十分挑衅的说:"还有更巧的"

"昨天数据检验的时候,顺便找樊岁去验了那十个人的血,结果是什么?"

"血液里有细菌?"

"不是"沈水水道。

郇秋珩:"???"

"是那十个人的血型如出一辙"

"什么型?"

"O型"沈水水坚定的竖起一根食指,眉眼一挑:"是不是更巧啊,小黄"

郇秋珩:"!!!"

汤郤简直要被气炸了,从材料中抬眼,刀锋犀利的补充了一句:"小黄,小水,你们以后就叫这名了,很有辨识度"

此时此刻沙发上的两人一副‘院长,这事和我没关系,全赖对面这个小黄/小水’的表情。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这个院长阴晴不定的是出于名的,惯于糊弄下属。

过了一会儿,汤郤沉吟问:"对了,那几个人什么血型的?"

"O型"

桌面上的材料很多,年龄,习惯,病理的对比杂成一堆。旁边放的则是他昨晚带回来的那本诊疗。

斯加利那本。

如果斯加利和这次传染病有关系,对比下来的话,那么他的血型——

汤郤紧张的把那本诊疗翻出来,心里公鸡打鸣似的扑通,同时一切的猜测焦虑油然而生。

结果到底是如何?

哗啦啦——纸页骤然停止翻动,办公室内陷入安静。

页面上的信息穿透着五脏六腑,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O型。

斯加利是O型。

和那十位病人同一血型!!!

汤郤脑子飞速旋转。

"斯加利原籍是芬兰人……后面转了个金三角地区的国籍"

芬兰?

沿海地区。

与病人所属地再次相同。

他瞳孔一缩,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巧合,而邢旻为什么一知道传染病就去找程老院长要斯加利的信息,而且这几天又突然去外省呢?

这不好说,邢旻不知道什么。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要用斯加利的信息,汤郤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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