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就看能不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想通了这些，杨氏自然神清气爽、喜闻乐见的接受了婕苒的这桩亲事，还“关心” 的问殷吉何时操办三姑娘的亲事……

唯一让杨氏不解的是老太太为何要给三小姐找个权爵的婆家，这让她亲闺女嫡出五小姐日后如何谈亲事？

要知道没有那么多权贵等着你来高攀，也不是所有权贵愿意与你做亲家，想到此就向殷吉提出了疑问。

殷吉没好气的睨一眼道：“夫人也不想想如今我们府上是什么情况，嫡出的四儿与皇室联姻已事定，五儿亦是嫡出，将来亲事也定然不错，唯有三姑娘是庶出，若不许个像样的亲事，几个姐妹落差太大，只怕不仅是太太你，便是老太太都会被诟病把将子嗣嫡庶区别对待，不好不公等，这言论于我们是不利的。”

杨氏心下承认殷吉所言有理，嘴上还是有意无意道：“那倘若我上次提的那两家，若有一家愿意娶三姑娘进门呢，也会让我们府被人诟病？”

“那不会，”殷吉拿茶碗盖轻叩着杯沿，淡淡道，“叶家与陶府与我们虽有落差，但还行，至少与三姑娘还是般配的，但既然两家最终都婉拒了，我们也不勉强，再就是老太太说的——” 殷吉说到这忽地一顿，眉头拧起，没继续往下说。

杨氏性急的问他，老太太到底说了什么，殷吉沉吟半晌才道：“老太太说三姑娘自小被我这爹爹给宠坏了，惯出了心高气傲、轻浮虚荣的毛病，给说她的亲事，倘若不能如她意，又令她在兄弟姐妹面前矮三分，唯恐三姑娘会为了‘争口气’铤而走险做出什么出格丢脸的事，到时牵累的就不止是老爷我和清哥儿的清誉，便是几个孩子的亲事都难……是以，老太太才决定过问一下三姑娘的亲事。”

杨氏听得心下惊涛骇浪，手捏着帕子抖个不停：原来老太太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猛然想起去年季府小姐及笄礼的情形，估计三小姐险些丢脸的事也在老太太心头留下了阴影，自己只是鄙弃和提防，老太太却早已防患于未然并先下手为强了。

杨氏好容易才让纷乱的心情恢复平静，虽暗自佩服婆婆看人看事精明练达，却也免不了讥讽殷吉几句才算气顺了。

…… 夫妻俩的话，婕茹从婕盈那儿得知后，很快在殷老太太那儿得到了证实。

“不错，我是这么与老爷说的，”殷老太太手拿着茶碗，轻轻吹气，漫不经心道，“多少年了，为了顾全他的面子一直没言明，这次趁着三姑娘的亲事干脆说了。”

婕茹莞尔道：“说来说去，祖母都是为了爹爹好，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茹儿觉着爹爹便是这样，但我相信老爷会明白的。”

殷老太太啜口清茶，点头称是。

婕茹想了想又道：“孙女能不能问问祖母是托了哪个熟人去了解肃毅伯府的？”

殷老太太把茶碗盖盖好，递给郑嬷嬷，看了婕茹一眼淡笑道：“我的一个老姐姐。”

婕茹惊异的睁大眼睛，“祖母从前闺阁里的老友么，难不成是卫老太太？”

“就你机灵，”殷老太太睨了孙女一眼，笑道，“多亏了卫老太太，要换做从前，只怕庄伯老夫人还看不上眼，毕竟那庄青云虽是庶长孙，却是老人家一手带大，宝贝的很，他前头一个已逝的正室便是嫡女……”

婕茹说笑道：“那这次三姐姐面子也够大的，竟能让卫老夫人亲自出马牵线搭桥，想来三姐姐也该知足了。”

“三姑娘不该知足么？”殷老太太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其实不止是侯府的面子，还有伯府老夫人眼瞧自己的孙子要续弦，心知要寻个大户人家的嫡女做继室并非易事，而偌大的伯府总让个妾室主宅终归不是事，也搬不上台面，这才松口的。”

婕茹点头表示赞同，继而拧着小眉头寻思：伯府老夫人希望孙子找个嫡女做继室，恐怕只是原因之一，那有着一对子女的吕姨娘才是关键所在，能把男人拽在手心，生下一双儿女并能令他长达数年不言续娶，想来这姨娘也不是吃素的。

这情况对婕苒就尴尬了，明显吕姨娘身上有黄姨娘的影子，婕苒却即将要去对付和自己亲姨娘一样脾性的人，不过知己知彼，倘若吕姨娘真是第二个“黄姨娘”，婕苒想要与之争斗怕也不难，就看她能不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殷老太太见婕茹在发呆，便问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婕茹老实相告说是在想伯府里有一双庶出子女的吕姨娘究竟是怎样的人。

“这就不是我这老婆子能管得着的事了，”殷老太太挑眉，低不可闻的冷笑一声，言辞讥诮，“横竖黄姨娘也没再挑刺了，昨儿还跪在福寿堂门外感恩戴德的呢，想来这桩亲事她是满意的，也自信这些年没白教三姑娘，能应付得过来。”

……

婕茹从福寿堂出门，返回逸芸水谢这一路上似乎心情很好，总是不由的“傻笑”，惹得跟着一旁的春晓也跟着又笑又疑惑：四小姐今儿是怎么了这样高兴，连走路都要飞起来似的，是老太太与小主子说了什么？

直到回到院子，婕茹才对丫鬟们吐露说祖母告诉她及笄礼快到了，祖母让她好好准备一下，打扮的漂亮些，“逸芸水榭”小院顿时沸腾起来：

自打过完年，殷府上下都在议论三姑娘的亲事，一会儿这家一会儿那家，充满了曲折性，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想七想八议论纷纷，却把四小姐下月便要及笄的事给忘了，这样看来还是老太太最疼四姑娘，把这大事一样放在心坎上，一想到这点就替主子高兴。

婕茹笑着纠正道：“不是的，爹爹和娘亲也记得我的及笄日，只是三姐姐及笄已数月有余，亲事必须得紧着谈好，才能专心办好我的事。”

随后心想：与其她是期待自己的及笄礼，不如说好奇心更多些，因为古代女子的及笄礼不论嫡庶的各种场面都见识过了，她相信自己的及笄礼与狄府的狄香菱，季府的季如虹应该差不多，所以没像婕苒那般把及笄礼的场面当成是否受重视的标杆，反倒想起萧弦说等她及笄后就会把什么都告诉她，这让她多少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