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走停停,数多人官兵衣着骑马的骑马,守金子的守金子,杨盈呢?哦,现在该叫礼王了。
前有时亥做铺垫,任如意后面交着省心极了,三言两语礼王就能懂,细想想怪不得时亥乐意交这哭哭啼啼的小公主。
原是杨盈自身就是个聪明的。
任如意与礼王身处同马车,耳旁是她一问后,礼王镇定自若闻言解答之答,甚至任如意凶起来当那安帝,礼王受惊归受惊也能很快调整想到应对法子。
眼下完完全全褪去冷宫小可怜的皮了。
啧,时亥喂了杨盈什么药?
老头子当乐呵呵的时亥正同pk过医术的某对手一起,时亥身坐在马车中,外面钱昭驾马。
据某个傻乐的小家伙说:钱大哥自己非要来给你架马的哦!
等了一段时间也没见这位主动架马的‘钱大哥’说一个字,时亥手头堆满一瓶调配好的药丸,着手又调配好一整瓶,来回调好十瓶后也没见个响。
感觉错了?钱昭只是单纯想架马?
调药调累了,时亥转转手腕闭目养神。
“先生,我能进来么?”
‘钱大哥’说的字句听着羞涩。怎么也是天子身旁的守卫军,怕没给天子以外的普通人低下过头吧。
“进。”
钱昭掀帘走进,他稍微局促,强硬使自己身体顺畅的举动让动作有点些好笑元素,时亥放过他了。
“坐下谈吧。”
早有预料的模样。
钱昭沉默了会儿,不用猜都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提前透了:“是元禄那小子告诉你,我会来?”
时亥没说是,转移话题道:“你想问什么?”
钱昭被转移话题后,本就没什么情绪透露的脸看起来好像又僵了些,不知怎么开口又好像有些羞愧。
他最终还是说:“对不起。”
“当时比试于你实在不公,元禄的药皆为我配过数多次,而你一次都未,虽最后还是你胜…可…”
钱昭也第一次耍这小心思。
当时他不放心除他以外还能有人配出药。
毁了他心无所谓,若是因此失手害死了元禄,钱昭一定会后悔莫及。
“无事,你做的好。”
时亥没放心上。
钱昭眉毛压着心情还是不好。
一张冷脸瞅着更冷了,若是没脸颊软肉鼓着当真吓死真鬼,有软肉在脸上,钱昭看着要又自责又委屈。
“……”
时亥掐指一算,他似乎比六道堂的人小,怎么哄了一个又一个??
“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同我说说谁教的你医术吧?”
钱昭眉间终是舒缓,他道:“平日同太医院学,学下基础后,我便按着这本医书慢慢逐字学习。”
说着,他从衣襟中拿出一本书。
封皮却是时亥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字体,上面狂草写几个大字——《医扎:心疾·前》
时亥坐不住了。
钱昭继续说:“倘若无它,元禄只怕。”
有时就是如此。
东西在你手上无用武之地落到他人手中那就是救命稻草,仔细想想老头子每每走在医人前线,小病大病来者不拒。
如果他把医扎全部收回,它们也就没传播用处了,不收回,剩下的部分在哪儿坏了没有,有没有人珍惜,时亥也不知道。
还是应该把剩下的收回。
只不过他会造个学堂。
“还好你遇见它了。”时亥笑道。
钱昭手上这本还是让他暂且收着吧。
他很珍惜这本医扎。
可能时亥给人感觉不大相同,温润而通透,何况又将是能救元禄的恩人,钱昭没在遮掩自身经历。
他想知道,钱昭就说了。
冷面话少的人话匣子打开,里面一堆话听都听不完。时亥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瞬间听不见声了。
并非因为钱昭成这样。
是他旧病又犯,失聪为前兆。
应对办法肯定有的,他为犯病时也能活下去做了方案,就如失聪,时亥早期与玉辞堂的人加密的手势就是由手误演化成独家讯息,且手语往往还搭配唇语。
时亥不慌,他读唇照样能与人交谈。
他慌的是五感尽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索性到了最后也就一天。说起来一感一感消失的时间也就失聪时间最长——一个月左右。
接下来是味觉15天左右、嗅觉10天、触觉5天、最后失明1天。累计下来这病得持续两月有余。
“先生,礼王殿下在外面叫你,你快些回声吧。”
钱昭脸上没红,耳垂却给红了。他真的很久没把以前经历一口气讲出来,太羞耻了!!!果不其然给先生都讲懵了,要不然怎么不回话。
时亥读钱昭的唇,愣了下,没开口,起身掀开帘子走下,杨盈扮做的礼王早没了第一次见面时一身柔弱女气。
站在那里她就是礼王。
她就是殿下。
“殿下,老夫年纪大了耳背,见谅。”
时亥如此说。
杨盈没信却也给信了,只要是时亥说的话在怎么离谱也能半推半就试着相信,她上手扶起,时亥弯烟顺着直起。
“无事。”
礼王眼睛圆溜溜的宛如鹿眸。
她看起来很兴奋:“即将到渚城了,在此之前。”
礼王偏过头轻咳了声:“如意姐说我进步很快,我想让先生考考我。”
休整,整个队伍停下。
任如意在宁远舟身旁,宁远舟下巴一抬:“你学生怎么非往先生身边跑。”
“哦,你不知道?”
任如意不信宁远舟真能乖乖离开。
宁远舟一副真不懂的样子,任如意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真不知道时亥之前还教过杨盈,她没再问。
“先生愿意让小孩挨是好事。”
意思是说: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