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着占有。
却一直隐忍着没有动手。
他怕你的胆小,又怕你抗拒他这副颇有些疯狂的模样。
他知道有个药人死前曾经告诉你要远离宫远徵,因为宫远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宫远徵有过一瞬间的担心,在想你的态度是如何,但也想过以此来试探你对他的感情与容忍度底线在何处。因此他选择对流言蜚语放纵,然后躲在暗处观察你的反应。
只要你脸上出现任何不情愿和逃避,他将会及时止损。
不,或许是将自己的疯狂掩藏得更深,再等有朝一日把自己彻底袒露,届时再也由不得你喜欢与否,就算不喜欢他也要剥夺你的自由,强行将你拘在他的身边。
你的目光所及之处、你的思想身心也要他使尽手段倾尽所有办法去占有。
他目光甚至变得着迷,望着你被缠着纱布的双眼,还有依赖的神情,有那么几瞬间觉得自己那时候的狠心决定是对的。
你就这么被他手把手地照顾了好些日子,纵使你心底里觉得他有时候的行为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多想,蕴含着自己的心思相处着。
你不欲掀开盖在两个人感情之上的布,任凭他蒙着尘或者与尘埃交缠厮混。
原因无他,你实在是,太害怕被丢下了。
那一种被强制的猥亵感,被自以为是的朋友背叛之后的狼藉,因为身份卑微所以可以被随意摆弄的无奈感,无一不在提醒你,你的轻如鸿毛,没有靠山就要被人玩弄股掌之间。
那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向你袭来的信息量,总让你错乱地感到你从未进入过宫门,更未遇见过宫远徵,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冬夜里用火柴擦出来的幻想。
因此你不愿意弄清楚宫远徵是否只当你是玩具,也不在意他是否是真情实感,你只要他能允许你拥有一席之地、能保护你周全,那便足够了。
终于有了晨光熹微和煦的时候,你一觉无梦地睡到自然醒,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倦倦的满足感。
这天宫远徵不在身边陪着你,侍从告诉你他去收拾季沉的余孽,可能今天一天都不在徵宫,他还叮嘱了你要好好喝药好好吃饭。
你了然地点点头,打算起身洗漱。
侍从从善如流地又给你的眼睛缠上纱布,这么多天都仍然在敷着药,你的视野仍然是漆黑一片。经历了这么多天,你越来越觉得有些奇怪,宫远徵的医术按理来说是顶尖才对,怎么会一直都不见好。
“姑娘要不要出去走走?今日日头正好,适合晒晒太阳。”
你纷飞的心思霎时被拉回,点点头,示意她扶着自己出去。
你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走停停,脑海里总感觉拢着一团扯不开的毛线。
不知道走到了何处,你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侍从懂事地没有打扰,只是远远地站着。风掠过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居然见面了,姑娘。”
清朗温润的声线在近处传来,你猝不及防被吓得一愣,下意识就有了防备。
你你是?
月长老浅酌了一口茶,气质出尘,话题一转:“宫远徵愿意放你自由也是出乎意料。”
你见他不愿意回答自己的身份,心下防备更重,他话里话外不像对宫远徵有敬重的感觉,应该是长辈又或是身份地位比宫远徵更高的人。
月长老见你起身要走的模样,将茶杯搁下,“宫远徵何时医术退步了,这点眼疾也治不好。”
你心里一凛,对他皱紧眉头,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停下了。
你你想说什么。
“感叹一下罢了。”月长老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手里拨弄着茶具。
你转身离开,面色冷凝,手心被自己掐出痕迹,耳边不断循环着月长老最后的那几句话。
“宫远徵连身边人都肯下手,确实是这几个孩子里面最心狠的。”
“区区这点毒,怎么能难得到草药天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