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冬日风寒他吸了吸鼻子,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进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林郗音手上的书刚翻了页,就听见他推门进来的声音,便放下书迎了上去。
“好好的怎么哭了?”她正打算上手给他擦去眼泪,宫远徵先她一步,将人搂进怀里。
“宫子羽通过了三域试炼,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执刃了。就连哥哥也承认了他……”
林郗音倒没有很意外,毕竟宫子羽成为真正的执刃只是时间的问题。三域试炼又如何,长老们偏心他放的水还不够多吗。
“其实尚角哥哥并不是非要执刃的位子不可,他只是想身处那个位置的人能够保护宫门,事事以宫门安危为先。”
宫远徵叹了口气,“云为衫走的时候,说无论是宫门还是无锋于她而言都是一种桎梏。她想要自由……那你呢,宫门外的广阔天地那么吸引人,你想出去吗?”
这个问题他问过无数次,但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同样的。林郗音喜欢自由,但她更喜欢宫远徵。
“等你可以出宫门的时候,我们都会自由的。”
她抿唇浅浅一笑。
安静下来的羽宫院落,冷寂一片,一片白色的落花在空中飞舞,最终落在宫子羽的掌心。
他独自站在树下,肩头点点落花,像是点点泪花。月长老走近,看着他落寞的样子,不禁叹息一声。
“花瓣飘零,蕊尽香销,古往今来,人们为落花吟诗赋曲,伤心感怀。可世人或许从未想过,也许落花随风自由来去才是它的心愿和归宿。”
月长老安慰他道:“执刃……别太难过了。”
宫子羽攥着花瓣,眼睛红红的。“我不难过,我是为她终获自由而高兴……”
徵宫深夜未灭的灯火,林郗音凭着记忆画出了当日无锋派来灭门刺客的画像。
“魑魅魍魉,魑是最末阶,逐级增强。平日里负责刺杀的一般都是魑和魅这两个阶层。但那日我见到的那人武功高深莫测,全然克制了我娘所习的内功,也许是四方之魍中的人。”
“四方之魍?”宫远徵疑惑到。
林郗音点了点头,“魍的发音类似于王,一共有四个。东方之魍,悲旭;西方之魍,万俟哀;南方之魍,司徒红;北方之魍,寒衣客。他们四人互不干涉,各霸一方,独立管辖。”
“不过,画像上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四方之魍中的一人。只知道他能克制我娘所习的寒月心经,以至于同他交手毫无胜算。”
宫远徵仔细看着画像,“这人看衣着应该不像普通的魑魅,若只是魑魅,不可能你都打不赢。或许真的是四方之魍中的一人。”
林郗音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沉沉的。“其余的就看云为衫和上官浅的本事了。”说罢,她脱了鞋刚躺上床。身边就多了个人挤过来。
“啊啊啊,宫远徵!你好热!”
她闭着眼蹙眉将自己的身位向后挪了挪,打算离他远些。
“姐姐……”
失落小狗委屈的语气,她哪儿受得了,当即又挪了回去,还伸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