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燕临与剑书三下五除二地击退领头之人,又缴获了他们的兵器,之后便如虎添翼,一刀一个。
可涌来之人过多,他们既要保护谢危和张遮,又要面对不要命的兴武卫,渐渐有了些许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谢危和张遮竟齐刷刷从袖中拿出瓷瓶药包,猛地一洒,毒晕一众兴武卫,亦吓退踌躇之人。
好不容易的喘息时刻,燕临急急将谢危和张遮护佑到宫道的交叉口处。他提着刀剑,血与声音一起落入几人的耳中。
燕临剑书,带他们先离开。
谢危知晓此刻呆在这里也只会让燕临分心,帮不上什么忙,故而他叮嘱一声后,便迅速转身离开。
谢危不要恋战,一切小心。
薛烨与燕临在不远处交锋,叫喊声渐渐远去,眼看他们就要离开包围圈了。
可就在这时,谢危忽而踉跄了一步,脸色也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张遮急切走近,却闻到了无法忽视的血腥味,渐生许多担忧。
张遮你怎么了?
谢危垂了垂眼眸,一撕衣襟,紧紧包住自己的伤处,轻轻摇了摇头。
谢危之前的旧伤而已,无妨。
张遮看着虚弱的谢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搀扶着他,疾步走向宫门处。
眼看就要离开宫城,张遮忽而拿出怀中的一块令牌,郑重地交到谢危手中。
张遮此乃圣上赐下的令牌,可随意出入皇宫,你拿着它,可以调来城外的燕家军,勤王平乱。
圣上亲赐的令牌,就这么给了他?
谢危有些惊诧,不解地看向张遮。
谢危为何帮我?
张遮静静地看着谢危,恍惚间看到了无数曾经的画面,面对那些或贤义或狡诈的同僚,他淡淡地笑了笑。
张遮因为你这样的人,不该就这样死在这里。
君子一诺,足矣。
谢危捧着令牌,似乎要说些什么。可乌泱泱兴武卫和禁军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这温情一刻。
薛远慢悠悠地从远处走来,眼睛直直盯着谢危,尽是说不清的厌恶与得意。
薛远谢大人,不对,应该叫你定非才是。
张遮眼中的惊诧跃然纸上,他蓦然回眸看向谢危,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依旧站在谢危身前,一动不动地护佑着他。
薛远真是没想到,你在本公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真是好本事啊,不愧是我薛远的儿子。
薛远只不过你还是棋差一着,今日,此地,依旧是你我父子二人。
薛远当年没能杀了你,才给现在遗留了这么多祸事,让你多活了二十年,也算是老天对你的仁慈啦。
当年未能杀了你?
薛远此言,已不仅仅是谢危的真实身份,或许还有当年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事涉真相,张遮不能当作没听见,犹疑地看向谢危,轻声询问道。
#张遮谢少师,定国公此言何意?
谢危冷冷地看着薛远,只觉伤处的鲜血又要崩开,溅落满地。
他讥讽地笑了一声,朗声直言。
谢危当年,就是在这皇城里,薛远为抢头功,为谋权柄,违背燕侯计划,贸然抢先攻城,致使城内百姓血流成河,就连无辜孩童也未幸免。
谢危世人皆道平南王寡廉鲜耻,暴虐滥杀,殊不知薛远亦是欺世盗名,丧绝人伦之徒。
谢危他,亦是大乾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