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来,郑南衣耐不住性子,将自己的长发同宫远徵的发梢编成一股小辫。
这一程,宫远徵耳尖的红意就没下去过。背后的少女又香又软,一双雪兔紧紧依偎着他,激得他身体又僵又痛。
少年气息沉重,引得金复频频投来关心的注视,他几次欲开口。
要不——还是叫角公子背吧?
角公子看起来都眼红得不行了。
但是,徵公子好像也不肯放手。
考虑到自己的安危,金复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少年露出的肌肤很好地缓解了郑南衣的焦躁,她贴着宫远徵的侧脸蹭了又蹭,有种酒醉的熏熏然之感。
她挑起编好的辫子轻轻晃动,用发梢扫过少年白净侧脸,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若是用来助兴,那可再好不过了。
郑南衣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压抑自己的想法。
她凑在宫远徵耳边轻声呢喃,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大抵是毒素已经侵入心脉,影响她的脑子了,郑南衣现在觉得自己胆子大得不像话。
她故态复萌,将对宫尚角使的招数悉数用在了宫远徵身上。但郑南衣到底没舍得那么用力,仅仅只是破了个皮。
宫远徵确实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他既害怕被哥哥察觉,又得忍耐着这超乎寻常的接近。一步一步,走得艰辛极了。
“你到底,怎么了?”宫远徵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郑南衣原想再继续亲一亲,却不知小毒物抽什么疯,这个时候倒一本正经起来,悄悄侧着脸,和她拉开了些距离。
她幽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些。
都怪寒鸦柒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搞得她跟个疯子一样,一天天,就只惦记着和这些美丽少年贴贴。
理智与本能纠缠,郑南衣试着矜持点。
但是看着她的一片杰作,郑南衣是矜持不了一点。
我都快那啥了,你们就让让我吧!
满足一下,也不会怎样的。
郑南衣的动作不怎么重,但带来的折磨却几乎让他当场要跪了下去。
“郑南衣!”
咬牙切齿的口吻,令郑南衣更为不满了,她朝少年耳蜗轻呵了一声,“到徵宫了。”
根据郑南衣的习惯,徵宫殿内近来都是灯火通明,亮堂得很。
洒扫侍候的随从远远就能看见徵公子背着郑姑娘缓步而来。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打听打听整个宫门前山,若是还有人不知道咱们医毒双绝,嘴毒面冷的徵公子喜欢他的药人姑娘,那真的可以一律视为无锋刺客处理了。
郑姑娘没到徵宫之前,各宫侍应也曾悄悄讨论过向来矜傲的徵公子会喜欢上哪种姑娘。
后来,大家得出一个出奇一致的结论——强大、冷酷、漂亮……
总之,除了性别,一切都比着角公子的模子来就好了。
谁知道,从天而降的药人姑娘愣是打破了所有人的想象。
除了确实冶艳娇媚不似凡人以外,大家都不明白向来慕强的徵公子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一株菟丝花。
处得久了,人人都理解徵公子,人人都是徵公子。
少女有千万分的热烈,足够真诚,又足够温柔,轻易就能在人心里留下痕迹。
以徵公子把郑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程度,大家毫不怀疑他能将及冠礼和婚礼办在一天。
直到执刃大人和郑姑娘的流言传出,大家大为震惊的同时又好像颇能理解。徵宫的侍应甚至还和羽宫那帮人互相争论过,到底谁能真的抱得美人归。
如今看来,还得是他们徵公子。
宫远徵将郑南衣放下来的那一刻,少女轻轻松松就朝前走去,看不出来一点儿脚疼的痕迹。
他皱着眉,不清楚郑南衣骗自己的目的。
但想到她刚才的亲昵之举,宫远徵不由兴奋得眨了眨眼,难道,她,在向自己示好?
想明白这一点,宫远徵的笑容越发灿烂,就连饮茶,嘴角都挂着不肯落下的弧度。
与之相比,宫尚角的表情堪称阴郁,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在郑南衣身上。
他气得不轻,不知该说她胆大,还是真的从未把他放在眼里。明明东西还在他怀里揣着,现在仍敢当着他的面,引诱远徵弟弟。
“远徵……”
直到宫尚角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才引得宫远徵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宫远徵看了一眼哥哥,知错般垂着头,唤了他一声。
宫尚角同宫远徵说了什么,郑南衣无心去听,她光顾着打量两人的身体了。
先挑哪一个办了呢?
“什么?!”
宫远徵一嗓子,吓得郑南衣将手中茶盏尽数洒了出去。
濡湿的衣衫,让郑南衣顿感不妙。
她下意识低头,这位置——
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我出去一下!”
郑南衣紧抱双臂,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向外奔去。
她心头微恼,但凡今天他俩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以这个诱惑来看,她也就能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