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鹤是半夜醒过来的,他睡在床中间,左边是阮澜烛,右边是凌久时。
三个人睡一张床挤是挤了点,但胜在很温暖。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凌久时侧着身面对云舒鹤,闭着眼睛就开始小声念叨。
云舒鹤微微动了下,不小心挨到阮澜烛后又连忙往凌久时的身边靠。
“你…你醒啦?”凌久时睁眼,见有了同伴便急急忙忙抱了上去。
“???”云舒鹤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整懵了神。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抱过,原来人的怀抱可以这么温暖又这么令人产生依赖性。
他转了转眼珠,看到了凌久时身后飘散在空中的黑发,它们从窗户缝隙钻进,群魔乱舞着,看着就可怖。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凌久时的脚不小心踹到了另一边的阮澜烛,直接就给人踹醒了。
“干什么啊?”阮澜烛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偏头一看,也陷入了沉默。
云舒鹤望着那些黑发伸出了手,那些头发就像有灵性一样缠绕上他的手腕,慢慢收紧。
他好奇的打量着,抬手又去抓,那些头发却躲开了,从指缝间滑过退去。
房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场幻觉。
“嗳?她…她走啦?”凌久时连忙翻身起来,单手撑在床上回头看。
“呼~”他深深一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才终于落在了实处。
“哥们,你刚刚做了什么啊?”凌久时拉起云舒鹤,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开了。
阮澜烛坐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少年的侧颜看。
他为什么不害怕?而且门神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就离开?
“门内的怪物是不会随便杀人的,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她离开,但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冒险了。”
阮澜烛的眼睛很好看,像是有破碎的星星零零散散的装饰在里面。
“嗯。”云舒鹤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凌久时:“门内的怪物为什么不能随便杀人啊?”
阮澜烛笑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凌久时不屑地转过了头,嘁!他才不稀罕呢。
“嗳,对了哥们,我叫凌久时,你叫什么?”
听到凌久时问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就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暂时无法发出声音,只有牵起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在了他手心。
“云…舒…云舒什么?”凌久时皱了皱眉,原谅他没看清这最后一个字的笔画。
“鹤。”阮澜烛看清了,
“云舒鹤?好名字啊!你父母还挺有文化的!”
父母?云舒鹤忽然愣住了,他…有父母吗?
凌久时没注意到少年眼里的光泽一下暗沉下去,连带着表情都失落了不少。
阮澜烛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没事吧?”
没。他摇了摇头,又恢复了常态,眸珠柔柔的。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云舒鹤在阮澜烛给的纸上写道。
“发生了什么?这……”凌久时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他感觉这很残酷,也不确定少年能不能接受。
他在那寻找着委婉的说辞,而阮澜烛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很快便全盘托出。
“我们现在在一个游戏里面,只有找到钥匙和门才能离开这里。”
“你刚才遇到的就是这个门里的门神,只不过你没有触发禁忌条件,所以她不能杀你。”
“杀我?我会死?”
“准确来说,是我们都会死。”
明明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这般吓人。
少年的脸白了下,瘪着嘴很是无助。
凌久时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你少吓唬他啊,好歹刚刚还救了咱们!”
阮澜烛扬了下眉:“这不是吓唬,这是事实,现在说出来总好过他后面亲眼目睹。”
凌久时磨了磨牙,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云舒鹤的背。
“没事,你刚才可厉害了,一定可以平安出去的!”
云舒鹤敛下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摸了摸肚子。
“我……好像饿了。”
以前都没有体会过饥饿,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来这种感觉就无比强烈。
“我也饿了,正好一起。”阮澜烛微笑着,将云舒鹤从床上拽了起来。
少年很配合,懵懵懂懂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到林间小鹿,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啊?不是,你们难道要留我一个人在房里?”凌久时表示救了大命了!
万一等会儿女鬼又回来了怎么办?
“你不是长了脚吗?自己跟上来。”
凌久时:“……”我真无语!明明刚才安慰他的人是我,怎么就跟着你走了?
阮澜烛拉开门走出,眼瞅着就要没影了,凌久时这才麻溜跟上。
“我给你们下面吃吧,但先说好啊,不保证口感。”
云舒鹤歪了下头,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一般可爱,他努力比划着:“没关系,我不挑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