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鹤跟阮澜烛等候在旁边的木桌边,凌久时就在锅灶前起火煮面。
“你不冷了?”阮澜烛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薄薄的一片,也难怪会被冻晕。
云舒鹤双手摸了摸臂膀,指了指不远处的火堆。
“有火就不冷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冷。
凌久时得空朝他们望了一眼,叮嘱道:“看着锅昂。”
眼看着人就要走,阮澜烛下意识问道:“干嘛去啊?”
他没回答,径直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两件羊毛大褂。
“穿上,别冻着了。”他一人递了一件,随手摸了摸云舒鹤的发顶,发丝从指间缝隙溜走,细软无比。
“这哪儿来的?”阮澜烛接过,有些惊奇。
“前台拿的,这不看你们两个冷吗?还是多多照顾一下自己吧,别不等出去就感冒了。”
阮澜烛、云舒鹤:“谢谢。”
凌久时从柜子里拿出三个小木碗,一个个摆齐:“面快好了。”
可还不等拿出筷子,一滴红艳艳的水珠便滴落在碗里,一滴接着一滴。
阮澜烛翻眼朝上望去:“楼上的房间是谁住的?”
“不知道啊。”凌久时回答。
“啊啊啊啊啊——”一道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从楼上传来。
“哇啊啊啊!”凌久时被吓着了,一把抓住了云舒鹤做人形抱枕,以此来给自己提供胆量。
云舒鹤定定地看着碗里的那些血,不仅没有露出恐慌的表情,反而异常平静,无动于衷。
阮澜烛一把拉开向下渗血的那间屋子,里面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瘫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大叫:“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血又是他的楼上渗下来的,三个人只能再往上跑。
白雪混迹着暗红色,一直拖到楼台栏杆边,人靠边倒下,浓郁的血腥气令人忍不住的作呕。
“这人怎么就死了这?”周围围了三三两两的人,有人带着哭腔感叹。
“这…这太惨了!”
凌久时跟随阮澜烛凑到边上,手捂双目,想看又不敢看。
他还有空分出一只手给云舒鹤,将人圈在自己怀里遮住他的眼睛。
“别看别看,一点也不好看!”
云舒鹤听到他这么说,也就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漂亮的桃花眼里纯真无邪。
他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凌久时的身高,矮了一个头,像个没长大的臭屁小孩。
他又回忆了一下跟阮澜烛的身高,好像也比自己高了一点。
好吧,看来他是三个人里最矮的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矮一点高一点也没啥区别。
小柯:“开始了。”
门神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还以为最先出事的会是……”她抬眸隐晦地瞥向阮澜烛,却不想让他抓了个正着。
他轻嗤一声:“本来以为说我们三个是吗?这么看好我们,恐怕让你失望了。”
谈话间,熊漆说让各位一定要查清楚禁忌条件是什么,查清楚之前,务必小心。
禁忌条件这个词,凌久时从阮澜烛嘴里听说过,只是当时没有细问。
“走吧,面还没冷,下去边吃边说。”阮澜烛拉过凌久时,凌久时又推着云舒鹤向前走。
三个人回到楼下,面说不上特别好吃,但也能入口。
阮澜烛解释道:“门内的怪物杀人需要一定的禁忌条件,过门人一旦犯规了就会引来怪物,反之,不犯规,暂时安全。”
“门里的世界难度越高,禁忌条件就越宽泛,有些禁忌啊,甚至让人难以理解。”
比如…会杀了穿鞋的人。
这话也就凌久时上当受骗了,云舒鹤只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吃面。
大有种世界奇奇怪怪都与自己无关的自在感。
凌久时连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终于回了神。
“刚才他说的,你都记住了吗?”他不想看到云舒鹤死在这个破游戏里。
这傻小孩虽然有些木头,而且时不时就发呆,与其他算计来算计去的人们格格不入。
但是他希望他活着,多乖巧可爱啊,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呢,怎么能就这么死掉?
云舒鹤多少也听了点,笑起来就像春天枝头上的一朵梨花,纯洁无瑕。
“我记住了,谢谢。”
阮澜烛看着他们“深情”对视的这一幕,只觉得刺眼睛,连带着嘴里的面都没了味道。
—
下午的时候,村里的族长发布了一个任务,他想做副棺材,要得急,所以就托过门人们来帮帮这里的木匠。
线索1:村里的井是用来躲避狼灾的。
线索2:做棺材要上山砍树,需要三根木头,一人抱的大树,树身要直,没疤没裂没虫眼,没挨过雷,没过过火。
山阳那边要,山阴那边不要。
阮澜烛以非常“友好”的方式让木匠说出了做棺材需要三天的时间。
于是一大堆人冒着风雪就要上山砍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