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

苏言气囊囊道：“伍子陵，咱俩都过分了啊！”

伍子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怎么过分了？”

苏言凑近低声道：“你过分英俊潇洒，我过分着迷。”

伍子陵不顾形象，更加期待：“哈哈哈哈！快，继续继续。”

苏言又问道：“嗯，你知道我喜欢晴天阴天还是下雨天吗？”

伍子陵一脸懵：“不知道。”

苏言眼睛眨啊眨啊：“我喜欢有你的每一天！”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伍子陵开始捧腹，“哈……哈哈，苏言，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魅惑男人的水平，连刢鹫宫扫地阿姨都比不上，倒是适合去春花楼讲段子，北堂玄夜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你，哈哈哈！”

后领一重，伍子陵被人提了起来，倒不是苏言，而是荆羽：“你别在这儿耽搁苏言了，大人有事找她。”

伍子陵愤然敲开荆羽的手，“什么叫我耽搁她，我这是在帮北堂玄夜训练她怎么魅惑男子，你瞧瞧她那样子，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当初赫连钰估计是眼瞎了……”

“呸！”苏言不想听到这三个字，瞬间炸毛，抽出袖刀架到了伍子陵的脖子上：“伍子陵，说话注意点！”

“哟哟哟，瞧瞧，这下连性别都值得怀疑了。”伍子陵倒是家常便饭一般，轻轻推开脖子上的刀锋。

苏言收回袖刀，笑得很好看：“伍子陵，确实，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也根本不喜欢女子，哼！我们走吧，荆羽！”

伍子陵伸手摸了摸自己钢铁一般的胸膛，松了一口气：“嗯，平的。”

*****

苏言戴好面纱，跟着北堂玄夜来到了城中一处古朴的庭院，进门后，眼前豁然开朗，院内绿树成荫，花香四溢，再沿着回廊往里走，往迎面而来的是一阵令人愉悦的香气和微弱的琴声。

北堂玄夜一路不说话，搞得苏言心有惴惴，沉默一路，她实在忍不住了：“丞相大人，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北堂玄夜挥手，示意她噤声，转过回廊进入了一方屋内。

房间里点着香烛，蒙着红色的轻纱，白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

北堂玄夜指了指画像，道：“看着她的眼睛。”

画上女子的眼睛明亮纯洁，透着一股妩媚的气质，苏言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那幅画像，不知不觉，她竟觉得忘却了身份，迷迷糊糊之间已经被画中女子所吸引。

“你看到了什么？”幸得北堂玄夜的声音将苏言拉回了现实。

苏言晃了晃脑袋，道：“我看到她在对我笑，那瞬间我在想，如果她能从画中出来，便是要天上星辰我都要摘下来给她。若我为男子，大概势要打下一壁江山送与美人。”

北堂玄夜目光不离美人图，却好似半分不受影响，听了苏言发言只是满意地点点头，道：“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沉沦，这就是媚术。美色本身就是一种杀伐之术，从战场上的心理战争到王室中的政治诡计，使用此术达到吸引和操纵人之欲望的目的屡见不鲜。”

当然，最为人熟知的是媚术作为一种情爱手段，只可惜，北堂玄夜不需要。

苏言挑了挑眉：“丞相大人，您平日冷静深沉，可我常常听人说，美色对男人吸引力更强烈，不知丞相大人有何感想？？”

北堂玄夜仍不为所动，黑瞳幽深，看不出情绪：“ 美色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但只是对那些情感波动、思虑欠缺之人而言，意志坚定之人，不为外物所动。”

苏言正想问清楚，北堂玄夜这一出是要她学习媚术还是学会抵制媚术，内屋便传来了约有若无不可描述的声音，衬得那香气更加浓郁了。

北堂玄夜往内屋踱去，声音沉稳如初：“跟过来。”

撩开轻纱，香艳的场面毫无征兆地便撞进了苏言的眼睛。

惊得苏言轻呼一声，又怕面前二人听到动静，赶紧捂上嘴。

“他们看不到我们，也听不见这边任何声音。”北堂玄夜解释道。

苏言仔细打量那女子，看起来十分面熟，“是寐女？”

北堂玄夜不置可否。

那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媚眼如丝，红唇如花瓣般娇艳欲滴，轻抬手，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白皙的皮肤光滑如瓷，被她挑逗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她。

正是和苏言有过一面之缘的寐女。

只见寐女轻轻地伸出玉手，爱怜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男人的神色变得迷离，暧昧让人难以捉摸，表情似为她疯狂，为她痴迷，甚至有着为了满足她愿望而不惜一切代价。

寐女继而将玉手落在男人的手臂上，男人神态变得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将为她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好了，走吧。”北堂玄夜一挥手，轻纱落下，随后面无表情地望向苏言，“怎么？你不舒服？”

苏言腹诽：“这活色生香的场面，谁见了能舒服？”倒是北堂玄夜，看起来是真的定如老僧，听他这么问，也只好嗫嚅着实话实说：“没有，我只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场面。”

北堂玄夜淡淡一笑：“见多了，就习惯了。”

苏言很是不解，“丞相大人，为什么我一定要见惯这种场面？我听伍子陵说，你想训练我……像寐女那样，如此看来，果然是真的。”

北堂玄夜转身看着她，竟然带了丝打量的意思，这让苏言有种像回到了还在豫王府时身为“男人附属品”的错觉。

那时，赫连钰也是这么利用她的，如果北堂玄夜救她，训练她，也是看上了她的“美色”，那他和赫连钰也没什么区别。

北堂玄夜竟不知，自己一个眼神，竟然打破了苏言对自己救命恩人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