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染雪之毒（6）低气压的剧组
清晨，一位果子打了个哈欠，卷了卷被子赖在床上。昨晚上又是磕糖加考古熬到半夜，每次告诫自己要睡觉了！但是手却忍不住点开下一个杨紫檀健次的视频呜呜呜……
醒来也一样，第一件事便是熟练地摸出手机打开微博，进入了健饼果紫的超话。
作为一名果子粉，各自分析帖分析视频早就被她盘包浆了，咔咔就是磕大大对长相思的见面会呀，直播呀，着迷MV等等的各种细节挖糖视频更是被她奉为精神食粮。不过再多的糖也有磕完的一天，最近大概就是所谓的枯糖期了，超话里的一些糖越发硬了。两位正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隐了有一段时间，当然，出于cpn，果子觉得他俩肯定在一起！她粉的小情侣就是最甜最真的！
超话签完了到，果子才开始慢悠悠地刷刷有没有新的有意思的帖子。
手指忽然顿住，果子从床上倏地蹦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睡意全消，果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三搭了？！我上周去庙里祈愿这么灵？！！
碎片化的帖子一个个比果子更加疯狂兴奋，发疯文学遍地开花，超话氛围堪比过年。
【我去我去我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tgzm三搭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信女还愿捐出二十斤！！！】
【我兴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开机仪式tgzm都笑得好开心啊！站得也好近，好甜！还对视了！！谁有其他角度的！！】
【两只这电影捂的也太严实了吧，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等等，导演是程安？制片是赵志强？！还有影帝梁余明？！】
这篇帖子下面有很多求科普的，楼主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些大咖的nb地位，但是对程安的评价却支支吾吾的。
【这导演挺牛的，不过发表过不当言论额……好多年没作品了，tgzm怎么接他的……风险太大了吧，天灵灵地灵灵不要塌房不要塌房】
果子看完心里一紧，退出超话打开热搜，果然，这个事件已经上了榜，并且比楼主委婉的形容更加激烈。
【程安新电影开机】
【杨紫檀健次三搭】
【梁余明出演程安电影】
【程安曾说国内拍不出电影】
【程安回国捞钱】
【程安黑料】
……
果子越看越心惊肉跳，点开话题一看，激烈的辱骂到处都是，有说互联网有记忆，抵制这个卖国贼的，有说他新电影题材是毒品，就是来抹黑中国的，有说他多年没有作品，就是国内好赚钱，回来捞钱的……
甚至还有网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的照片，据说是程安在国外的“糜烂”生活，拍的糊里糊涂的，但是能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瘫坐在沙发上，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眼眶凹陷，背景是疯狂又五光十色的人群。
由此衍生出的谣言越发离谱，有说他在国外玩咖，吸毒，犯罪，坐牢……各种各样肮脏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舆论甚嚣尘上。
程安的风波自然也波及到了檀健次，杨紫，梁余明，有对他们恨铁不成刚的，有对他们也恶语相向的，有对他们也发散恶意传谣的……黑粉混着路人，资本混着博弈，不良的舆论越来越膨胀。
果子只能隔着屏幕为自己喜欢的两位演员担心，分不清是期待多一点，还是不安多一点。
网络上的风波也难免影响到了剧组里的气氛。主演们还好，主要是许多工作人员这段时间也总是拿着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程安。
“灯光，都说了这个镜头过去你打的方式要调整！”
“摄影！你和我分镜的想要的感觉不一样！我再说一遍，这样推过去。”
“道具组，这个怎么回事？”
“卡！重新来！”
“重新。”
“AGAIN!”
“不行。”
……
之前在训练期程安就已经像个严苛到可怕的魔鬼了，现在开拍之后，他更加吹毛求疵，久皱不松的眉头似压抑无穷无尽的不满，一点就着，剧组的任何一个部门，就没有没被他训过的。
导演是剧组氛围的主心骨，他的低气压直接影响了所有人的工作状态，而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反过来又给程安留下更加不满意的印象，这简直是个恶性循环。
“导演，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吗？”
在第N次ng之后，梁余明向程安提出了申请。
程安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这些天好像都没怎么洗过，抑制住心中的烦躁，算是点了点头。
杨紫略略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因为疲惫有些脚软，梁余明扶了她一把。
“谢谢明哥。”杨紫朝梁余明感激一笑。
这部电影她和梁余明的对手戏不少，虽然她对雪这个角色找到了感觉，但是在这位满贯影帝面前，她仍然压力倍增，每一场戏都不敢放松一点。
不过梁余明非常有前辈风范，一面经常给出提点与建议，一面很多时候会带着她入戏，甚至比平时发挥的更好了。杨紫十分感谢他。
“到边上坐一会吧，今天这场戏确实有点难。”
今天拍得是雪回忆里很重要的一个情节，也算是她真正成为杜冬心腹女人的一个重要事件。
亲如姐妹的月死了，雪无法接受。在寻找月的死亡真相中，她发现了月似乎瞒着她很多事，毒帮，警察，杜冬……即使月死后，杜冬仍在追查卧底，雪一面用自己的智慧与美色掩盖了月的所有线索与证据，一面为了表衷心，杀死了他怀疑的另一个手下，嫁祸了所有的证据，一面吃下了杜冬帮派里最特殊的毒品之一，一汪春水勾引了杜冬，打消了他最后的疑虑。
对姐妹的爱，因她的隐瞒，死亡，掺杂了恨，变成只能深埋在心底唯一炽热的情感。
第一次杀人的恐惧，狠辣，冷静，矛盾地过渡混合在她的神情中。
面对杜冬，她又必须得藏起害怕，用毒品的副作用麻痹自己，一步步靠近引诱，不露端倪，不敢放松任何一瞬，直到最后这个精明多疑的男人终于揽住了她。
杨紫坐在躺椅上，揉着额角算作休息，只是眉头还皱的很深，拿着剧本嘴里念念有词。
梁余明叹了口气。她是位很优秀的演员，不过成长之路本就是如此艰难，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苦恼难熬。
“休息的时候就好好放松吧，先清空一下脑袋。”
梁余明递上一瓶水，在她身边坐下。
“谢谢。”杨紫接过，真诚地道了谢，但又觉得这是不是某种提醒，带上了歉意的神色，“对不起前辈，连累的你也一直ng，这场戏我的状态还不够好。”
“我看程导也占一半责任。”
梁余明话落，杨紫紧张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一对黑眼珠不停地瞟程安那边，生怕他听见了。
梁宇安被她耗子见猫一样神经质的夸张表现逗得哈哈大笑：“我可没说错，导演之于剧组就是灯塔，他明明应该好好带领大家，最近可就只会一味的发脾气，这臭屁小子。”
这话也只有梁余明敢说了。
杨紫无奈，闭语不言。
但梁余明怼完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他有才华有能力，当年要不是程安导演，我不可能成为今天的自己。”
杨紫想起来，梁余明这满贯名头之前，其实是个失意很久的龙套演员，在程安的那部成名作中第一次演了男二，从此在演艺圈有了一席之地，一步步有了今天的成就。
难怪以他的咖位，会答应来参演染血之毒。
梁余明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现在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他导演，特别是名导，基本都有自己的班子，他这8年没在国内拍戏，没人脉，没名气，没经历，现在剧组很多工作人员对他私下其实还有意见，要和各部门磨合，谈何容易。”
杨紫这才恍然，回想起来确实如此。她有时甚至会撞见一些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讨论网上的谣言，工作态度也敷衍。她作为主演，只能言语制止，却无法根治。心想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专注拍好戏就行了，但想想导演却不能如此，这段时间一定非常辛苦。
不禁看向程安的背影，他此刻正在和其他人员讨论着另外一场戏，让一男一女两位配角试拍，一刻也不停。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肢体幅度越来越大，好像越来越暴躁了。
忽的。
“啪！！！”
程安一下把台本重重砸在地上，声音响到整个景都一下安静下来，杨紫被吓得也心脏一跳。
“现在是在演个什么鬼东西？！你们是敌对方！谈恋爱给我滚出去！！！”
一男一女的配角吓得瑟瑟发抖，不停道歉。
程安怒气未消，阴鸷的眼神环视四周：“我的组里，不是相亲所！想谈恋爱就给我走人！我不需要心思不放在工作上的人！”
周遭无人胆敢发声，皆低头不语，令人心悸的沉默维持了很久。
梁余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全片场就像被热带气旋刮过，风雨如晦，无人不胆战心惊。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嘈杂，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却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檀健次拎着便当走进片场，虽然发现氛围好像有些压抑，但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程导，这算是常态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今天排戏在晚上，但是想着奥宝今天的满满当当的戏份，也许都没空好好吃饭，忍不住亲手做了点吃的提前来了剧组。
咳咳，当然，肯定，绝对，不是因为他知道今天有她的大尺度戏份吃醋。他发誓。
一眼就看见梁余明和杨紫坐在一起，因着今天的戏份，果然她的衣装非常的妖娆妩媚，墨发如云，轻薄贴身的衣裙花纹繁复，衬得她越发诱人美艳。
忍耐克制地咬了咬后槽牙，檀健次呼了口气。
工作，工作，工作
嫉妒禁止，吃醋禁止！
走上前刚要唤杨紫的名字，却被她狠狠用眼神制止了。
檀健次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有些委屈。
没有说话，但有些赌气的放下了便当，唰地拿出一条毯子给杨紫盖的严严实实的。
杨紫怒目而视：“现在夏天诶，热死了。”扯下来。
“你冷。”盖住。
“我很热。”扯下。
“我觉得你会冷。”盖的更严实了。
“噗。“
梁余明忍不住被他们逗笑了。
“梁大哥。”檀健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打招呼，遭了，刚才那些默念还是没起到作用。
“小紫你就围着吧，不然我看小檀会累死。”他揶揄地看了眼檀健次。
杨紫脸红了红，但忽然想起刚刚程导的发火，脸又白了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有些口不择言了。
檀健次一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杨紫的话语。
明明他们之间的默契是，虽然不公开承认，但是也从未有过否定。
杨紫没注意到檀健次的受伤，急急扯下毯子塞回檀健次手里，发现周围有人在注意这边了，她更加紧张，推了檀健次一把：
“你的戏不是在晚上吗？快走吧。”
檀健次看了她一眼，眼底泛上些血丝：“我在这很碍眼？”
杨紫一门心思地想让檀健次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大不了她晚点再好好哄哄他，只要解释一下，他一定能明白的，毕竟他一直很纵容她。
“檀哥，工作时间，我要拍戏了。”
檀健次紧抿了唇，不发一言，只是紧握毯子的手有些发白，拿起便当就要离开，刚迈开两步，还是回来把便当留在了桌子上。
看着檀健次走远的背影，杨紫有点不安。
梁余明看着这糊涂的女娃娃摇了摇头：“你还是追上去解释一下吧。”
“没事的，他一直都很理解我的。”
“程导叫我们了，明哥我们去拍戏吧。”
说到拍戏，压力又出现在杨紫的脸上，根本没有闲暇再去关心檀健次了。
——————
檀健次在房车里等着，看着表，时不时的打开微信，仍然没有一条消息。
好啊！过分了啊奥小宝！
他赌气又阖上了屏幕，干脆关了机。
过了一会，也许五小时，也许五分钟，他又开机了。
没消息。
啪地扔开手机，檀健次扶额抱胸。
好吧，他是有那么，一点，一些，有些，非常，生气。待会就算杨紫哄他，怎么也得平常双倍，不，三倍的量才能消！
“咔嚓。”车门处传来一声响动。
檀健次倏地站起身来：“奥宝！”
嘴角已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反应过来才强行压下，换上一副冷面相柳的表情。
“你回来了。”
“檀健次！你怎么在我车上？！”杨紫累得有些头晕，跌跌撞撞地走向沙发。
檀健次想去扶她，又被她的话语给气到：“我怎么不能出现在你车上了？你什么意思？！”
“不是……”杨紫额角突突作痛，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能不能注意一点，称呼，行为，我们是在剧组，工作的地方。”
檀健次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很受伤。他不在意，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最多风言风语，只要不公开承认，不会掀起什么波澜。但她是女演员，更加容易受到影响，想到这里，他心又软了。
既然她在意，他便注意些。
“我知道了。”
“便当呢，你吃了没有，里面……”
“没有。”
杨紫哪有时间和心思吃，今天最后和梁余明的戏程安还是没有松口，明天继续要磨，想起程安对她不满的眼神，她现在只有愧疚，不甘，烦恼，满脑子都是角色。
“杨紫！”檀健次再没忍住怒气。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我真的很累，你可以先走吗？让我一个人待会。”
“程导今天说了，他不需要心思不在工作上的人，还把一对情侣给赶走了。”
“也许他说得对，我对角色还不够专注，我想我们先暂时保持一段距离可以吗？”
檀健次简直要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分手？”
怎么会理解成这个意思。
杨紫很累，真的很累，这个角色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压力很大，程安的高要求她很想达到，她不想让别人失望。
她只是想要专注于角色上的时间！
“既然你这么想，对，我们可以分手。”
彩蛋1：剧组拍戏甜甜小日常
练习室培训以来，杨紫已经很久没和檀健次正经搭过戏了。
“Action！”
“张达春，你会跳舞吗？”
雪一袭红裙，似火，愈发衬得她肌肤如玉。别的女人穿红色，要么热辣性感，要么妩媚妖娆，但她都不是，就像她的名字，高洁，孤傲，如雪中的一朵傲立红梅，眉眼间冷然却似有情，窈窕的身段慢慢靠近张达春。
“搭住我的手，揽住我的腰。”明明好似命令，却旖旎无限。
张达春手足无措地遵从，双目从未从她身上移开一星半点，粗燥的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卡！”
“杨紫，不对。”程安面色如霜。
“导演，给我一分钟。”
杨紫深呼了口气，接过助理递来的小风扇吹走脸上的热气。
以前相柳和小夭的戏份就已经很折磨她了，现在明显，檀健次的演技又精进了许多！会收会放，还学会了正统科班的许多细节控制，再加上他们之前的化学反应实在过于强烈，难以克制，要维持雪那淡漠孤傲的状态真的十分困难。
“雪小姐，您不会对我一个区区裙下之臣动心了吧？”
檀健次狡黠一笑：“我还是比较适合做舔狗。”
“小春子，本小姐目中无人，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杨紫阖目调整状态，下一秒开拍，朝张达春贴了上去。
“对，就是这样，学得挺快的，明明看上去笨头笨脑的。”
雪意有所指。指尖轻轻摩挲着张达春的手心，那是常年拿枪的人才有的茧子。
然而张达春完全没注意，只是越发痴迷地看着雪，脑袋和她靠得越来越近。
直到雪的指尖拦在了他的唇前。
他亲吻上了她的手指，和她的红唇只隔了这么一指距离。
“过。”
傻傻的张达春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檀健次，唇角微弯，就着她的指尖又轻吻了一口。
“雪小姐，什么时候可以亲吻你？”
“今夜如何？”
彩蛋2：剧组拍戏甜甜小日常2
说到剧组拍戏最容易出绯闻的地方——那自然是夜光剧本！
无数明星因为酒店监控，被扒出时间线在某某房间看了“一晚上剧本”！可以说酒店的监控是塌房的眼睛了。
杨紫无奈地看着床上此刻脱光光的男人。
“奥宝，过来啊。”
檀健次拍拍床铺，做作地舔了舔嘴唇，做了个wink，甚至还妖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腰，诱惑做了个全套。
“劝你还是赶紧回去，你也想来套夜光剧本的剧情吗？”
杨紫柳下惠，不客气地赶人。
“你无情你冷漠你无理取闹！”檀健次起身抱住她，“我们进组之后，你说，一起的时间多么可怜，我是多么可怜，小小檀是多么可怜……”
杨紫听得前半句差点起了恻隐之心，后半句又差点骂出声，这个禽兽！露出真面目了吧！
檀健次说着说着便去亲吻舔舐杨紫的耳垂，脖颈。他早已对她的敏感之处了如指掌。
她嘤咛一声，推拒的手都变了调。
好吧，其实，她也……
一场喘息，交织缠绵。
“你、你怎么回去？”杨紫趴在他的胸膛，感受脸颊边炽热的心跳，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了丝娇气。
“额。”他是有办法，但是大概会被她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知道。
刚刚还在床上念叨这么man这么healthy的男人此刻套上假发，摇身一变一位美女，毫无违和感。
“不许笑！”
檀健次恶狠狠地威胁。
“咳咳咳，嗯，好，哈哈哈哈哈，不笑 ”
杨紫甚至换了男声：“这位小姐，你好美。我可不可以……”
檀健次妩媚一笑：“可以。”
“我还没……”
檀健次已吻上这位想要调戏姑娘的小坏蛋，把她亲的晕晕乎乎的。
面前檀健次精致的脸庞越发惑人。
糟、糟了……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杨紫转守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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