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

临江仙·佳人

烟柳疏疏人悄悄，画楼风外吹笙。倚栏闻唤小红声。熏香临欲睡，玉漏已三更。

坐待不来来又去，一方明月中庭。粉墙东畔小桥横。起来花影下，扇子扑飞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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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阿沅，你……”

凌不疑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弥漫着不安与焦躁。

这是萧柔嘉第一次挣脱开。

萧柔嘉“我今日去东宫了”

萧柔嘉抬头看着凌不疑。

她在观察。

凌不疑“东宫？”

果然，在她提到“东宫”时，凌不疑的脸色变了。

对，这才是凌不疑听到他未知之事时的表情。

一如他在骅县追问时的眼神，一如他得知萧柔嘉见过城阳侯时的眼神。

凌不疑“你不是答应我，远离东宫之事的吗？”

面对凌不疑的追问，萧柔嘉并没有作答。

她只是就这样看着凌不疑，不说话。

凌不疑“阿沅，你怎么了？”

凌不疑伸手，却被萧柔嘉躲开了。

萧柔嘉“凌不疑”

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她需要凌不疑的时候，凌不疑总能出现了。

就连廷尉府，他也能说出现就出现。

这样看来，监视她的，也不止岁杪一个人。

她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只要凌不疑想知道，就都能知道。

那及时帮她，救她，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萧柔嘉“我是人啊”

萧柔嘉“我怎么会喜欢被人监视着？”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都是凌不疑自己硬得来的。

凌不疑，这是在犯规。

凌不疑“我…”

凌不疑“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危”

凌不疑的眼神中立刻便带了几分委屈。

不过萧柔嘉却没办法看在眼中。

因为来确保萧柔嘉安危的人，对萧柔嘉下手了。

而正因如此，那人才能在定亲宴之日，完美避开府上的黑甲卫。

萧柔嘉“可你真的确保了吗？”

岁杪所做之事，导致凌不疑现在没法回答。

萧柔嘉“你的谋划，你的计算，你的想法，原来也是会对向我的”

见凌不疑不开口，萧柔嘉索性把想说的全说了出来。

萧柔嘉“那太子呢？太子视你为亲兄弟，可为何岁杪又出现在了东宫？”

萧柔嘉“你也需要确保他的安危吗？”

萧柔嘉“是确保还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柔嘉顿了顿，有些话注定不能在这宫中直接说出来。

凌不疑“这些事，太过于错综复杂”

其实，岁杪那日从曲陵候府消失时，凌不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在无人处，他也曾未受控制，紧紧扼住了岁杪的脖颈。

“属下…只是不想看少主公日后……有后顾之忧”

“少主公，孤城…孤城不是你一个人的仇”

对啊，从来都不是凌不疑一个人的仇，那是许许多多人的仇。

凌不疑“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

凌不疑“阿沅，相信我，好不好”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凌不疑只觉得，他这只是在确保萧柔嘉的安危。

那件事，完全是因为岁杪自作主张。

萧柔嘉“错综复杂？可我却觉得，不简单的是你，我该如何相信你？”

萧柔嘉“我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只要你想知道，你都能知道”

萧柔嘉“可你从不会在做一件事前，问过我的意见，你自小便只知军令如山，可现在不是在军营，我不是你的下属，秦医官不是，我姑父姑母也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确定凌不疑在监视自己，这些话，萧柔嘉此刻全然不会说出来。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纷扰，如同漫长的夜空中漂浮的云朵，时而是明月，时而是乌云。

她愿意说服自己，凌不疑是在为自己好，可是，从来没有人以这种方式对待过她。

她本就不是受重视的人，又怎么会被人处心积虑地监视动向？

凌不疑“所以，你也要离开我？”

萧柔嘉只觉得，凌不疑的语气，冷了好几分。

他的眼神也如同深邃的湖水，目光则如同闪电一般。

好像在审视犯人一样。

萧柔嘉“凌不疑，你”

凌不疑的眼神，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难道凌不疑就看不出来萧柔嘉在害怕吗？

他当然看得出来。

可现在，他只在乎，萧柔嘉会不会离开他。

凌不疑“你不能离开我”

也不管萧柔嘉愿不愿意，凌不疑便抬手掌住了萧柔嘉的后腰，大力钳制，将她禁锢在了怀中。

凌不疑的力气很大，萧柔嘉挣脱不开，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萧柔嘉“凌不疑…你冷静一点”

凌不疑自幼习武，力气该有多大，萧柔嘉心里也清楚。

她越想挣脱开，凌不疑就将她搂得越紧。

萧柔嘉“凌不疑”

这一声的声音很大。

萧柔嘉也终于挣脱开了。

只不过，这也让她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萧柔嘉“阿父阿母过世后，我便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萧柔嘉并没有错过凌不疑此刻复杂多变的眼神。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

萧柔嘉“我知真心瞬息万变，却也愿意将真心托付与你”

萧柔嘉“但我所说的真心，绝不是以为我好之名，监视我，控制我”

萧柔嘉“若你不能同样将真心托付于我，我宁愿将此心收回”

说完这些，萧柔嘉便跑开了。

只留凌不疑一人还在原地。

凌不疑的喜欢，萧柔嘉有些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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