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乔家姻亲

“这个月我已经替你回了三次范阳的信了。”魏劭拿着毛笔，一脸幽怨。柔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落下一枚黑子。

“你倒好，闲暇时便和先生对弈，养花弹琴逗鸟一件都没落下。”魏劭的语气听不出责怪，柔远也不在意。

“君侯能者多劳嘛。”柔远知道自家母亲着急，不过只要父亲不急，就无所谓了。

魏劭承认他也有私心，陪了他这么多年，看着花骨朵终于绽开，怎么能让别人摘走，留在他身边多好。

公孙羊看破不说破，带了柔远这些年，他算是明白了，这小丫头不想成婚，不想离开军中，也不想戳破那层窗户纸，她好像没什么是不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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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兖州乔氏来人了。”

魏劭蹙眉，冷冷地看着来人，“乔氏来人便撵出去，不必再报。”

“可……”“闭嘴，下去。”

求亲使没见到魏劭，自然不会罢休，直接改道渔阳，去求见徐夫人。

“你说什么！乔家遣使求亲，祖母答应了？”魏劭眼底晦暗不明，他的心绪从未如此乱过。

“乔家三世踞于东郡，虽式微，却树恩深厚，犹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主公龙骧虎步，胸吞万流。今乔家既求好于主公，乔家之女，主公何妨娶，用之便可。”公孙羊温言劝道。

魏劭的脸色又黑了不少，他厌恶乔氏至极，兖州算什么，乔家又是什么东西，妄图用一个女子绊住他，他如今势力已经扩张到河北，占据兖州只是时间问题，乔家女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乔越庸碌，只懂得求和保全，把控他并不难，若是……若是迎娶乔女，更容易让乔氏麻痹己身，万事依靠主公，如此兖州便是案板上的肥肉。”柔远哑着嗓子，手指掐得通红，她不是不懂，她知道其中的利害。

魏劭是她的主公啊，她要劝他做最有利的事。

“眠眠……”魏劭的眼神透出些许狠戾，“都出去！滚出去！”

魏劭撵走了一众谋士，独独拉住了柔远。

“眠眠，眠眠……”魏劭疯了一般地靠近柔远，将小东西揽进怀里，她愈发好看了，身上淡淡地药草香让他不愿意放手。

“魏劭！”柔远挣不开魏劭的怀抱，“表兄将要娶亲，眠眠恭喜表兄。”

“恭喜？”魏劭不解，他以为他们这么多年的相知相伴，彼此早已无可替代，他以为她只是想再等等，等他君临天下，难道都是他以为吗？

“是。廾匸。”柔远低着头，她与魏劭有缘无分，没有乔女还有别人，只是他娶乔女该是多么难受，她宁可魏劭娶其他世家贵女，也不想他看见乔女，日日不得安宁。

这些年，但凡听说乔家的事，魏劭身上的戾气便藏不住，她只担心魏劭会因为仇恨伤了自己。

“你为什么不看我？”魏劭心下了然，“我会娶乔女，合了祖母的心意，让她活到乔家灭族之时。”魏劭的眸子阴冷极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兵兖州。

“眠眠，你等等我。”魏劭知道柔远最是克己守礼，含蓄隐忍，但他不是，他想要的都要得到，谁都不能做他的绊脚石。

“若是乔女安分，表兄留着她也可显表兄仁厚。”柔远低着头退了出去。

“为什么爱你的人不能是我？明明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魏劭喃喃低语，“谁都不能阻我。”

魏劭早已沉浸在柔远细水长流的陪伴中了，他最是看得清自己，怎会不知自己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