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亲自治军后,战事不断,朝廷接连派了几路军马都没有平定冀州,故而派了魏劭前去。
“这诏令来得倒巧。”
“是啊,这次又不能回范阳了。”算起来柔远已经两年多没回家了,这次回去也是因为她要及笄了。
“郡公和夫人,还有几位公子都给女公子备了及笄礼。”榛榛指着刚送进来的一个红木箱子说道。
“表小姐,君侯唤您。”侍女过来传话,柔远稍作整理,连忙过去。应该是有什么军情传过来了,想到这儿,她又加快了脚步。
跟着侍女,柔远才发现她们来的是徐夫人的院子。“眠眠丫头,快来。”徐夫人慈爱地挥了挥手。
随后徐夫人就对钟媪使了个眼色,“眠眠,跟钟媪去换身衣服吧。”
钟媪带着柔远往厢房去,房里已经候了许多婢女,有端着衣服、首饰的,还有端着胭脂口脂的。
“这都是老夫人和君侯特意安排的。”钟媪笑着从托盘上取了一件宝蓝色的华服。
“君侯知道女公子不喜艳丽,这一身是君侯所命人做的。”
“女公子戴这个。”榛榛拿起一对耳环,又看见那个并不算好看的平安扣,“女公子今日就别戴这个了,换一个吧。”
柔远摸了摸平安扣,摇了摇头,“不换了。”
柔远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出了门,她一身宝蓝色华衣,腰肢纤细,玉颈洁白修长,蓝色的额间饰闪着光。
她长了一双桃花眼,魏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徐夫人递给柔远一个簪子,“眠眠没能回范阳,婚事也没有定下,这簪子今日是戴不了,就当是提前过了个生辰吧。”徐夫人慈爱地摸了摸柔远的头。
“谢谢伯祖母、表兄。”
朱夫人和郑女也在场,她们对徐夫人的态度倒没什么反应,在她们看来,柔远温柔可欺,受宠些也没什么妨碍,终归是要回范阳的。
“好了好了,你和劭儿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徐夫人摆摆手,堂下的人陆续散去。
“你们啊,今日想去哪就去吧,后日又要出征了……”
———
“怎么想到这儿来了?”魏劭看着祠堂里的灵位,上次来还是诛灭李肃之后,他本想在灭乔族后再正式开祠堂祭拜。
“嘘。”柔远示意他噤声,“舅父,伯功哥哥,眠眠来看你们了。”
柔远没有多说什么,待了一会儿就拉着魏劭出去了。“我还想在表兄身边多待几年,眠眠不想做那后宅妇人。”
魏劭微愣,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他也想她待在自己身边。
“我字仲麟……”
“什么?”柔远没听清楚,有些茫然。“没什么……”
说来现如今攻打冀州也并非难事,魏劭有足够的耐心和高棠耗。
一开始魏劭只是排兵布阵,让麾下将军前往作战,战事并不吃紧,也是个提拔人才的好时机。
直到魏劭二十一岁的秋天,他亲自举兵入冀州,一路势如破竹,高棠连失城池,只敢龟缩在信宫中。
魏劭治军如其父魏经一般严明,手下将士对冀州百姓秋毫无犯,拉拢了不少民心。
“君侯若是想吞并冀州,就得让冀州非君侯不可。”柔远眨眨眼睛,和公孙羊相视一笑。
魏劭见田间麦子无人收割,便命士兵解甲下地,收割成堆放至村口后离开,又捉拿祸害百姓的流兵散勇,逃难离开的村民终于能回到家乡,魏劭的军队也吸收了不少自愿从军的青壮年。
魏劭围城数月,在年初一鼓作气攻下信都,高棠也自裁而亡,冀州百姓闻讯皆奔走相告,甚至派人持万民书请求魏劭留下。
朝廷自然忌惮魏劭,可民意汹汹,这冀州早已是魏劭的囊中之物。
攻占冀州后,事务又多了起来,魏劭每日公务不断,柔远跟着公孙羊也要处理一些事务,余下时间还要去慰劳冀州原本的贵族还有将士的家眷。
总之,他们忙得很充实,没有人知道不久后这份平静就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