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心怀苍生的神女16

自那之后，某天启景帝突然问顾令央，她愿不愿意跟着国师修习灵力。

“和寒述一起学吗？”

年仅五岁的小公主抬起头看自己的父皇，言语里满是稚嫩和天真。

那时候，她看不懂父皇眼里的愧疚和悲伤。

她只知道，自己以后可以跟着那个很喜欢的大哥哥一起学习了。所以，她没有半点犹豫。

寒述看起来很冷，但是他教顾令央的时候却很温柔。

“公主，坐好。”

他无奈地抬眸，刚刚开课不到半个时辰，顾令央就已经动了上百次了，就像凳子上有针在扎她一样。

顾令央摸清了他的性子，当然不会怕他。

“我要吃桃花糕！”

她指着头上的桃花，大有一副不给吃就耍赖的样子。

寒述拿她没办法，只好换一个思路。

“好，你用法术摘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

事后他才觉得这话说得太快，因为顾令央直接把那一树的桃花全部薅掉了。

寒述虽然有些头痛自己要做许多桃花糕，但是也惊喜她的进步。

顾令央当然吃不了那么多桃花糕，最后寒述让人找了一个坛子过来，和她一起把剩下的桃花酿成了桃花酒。

“寒述，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到酒呀。”

刚刚把酒埋下去，顾令央就眼巴巴地望着寒述。

寒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大没小，叫老师。”

“等你长大了就能喝了。”顾令央还是个小娃娃，寒述怎么会让她喝酒。

顾令央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接着追问，“老师，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等你出师了，就长大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师啊？”

“等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时候。”

“那我……”

房门在顾令央面前“砰”的一声关上，截住了她的后半句话。

“今日授课已经结束，公主请回吧。”

寒述不紧不慢的声音从房门内传来，顾令央不服气地鼓了鼓嘴，慢吞吞地“哦”了一句，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启景帝不是个耽于情爱的皇帝，所以他的后宫里有很多美人，这些给顾令央生下了许多的弟弟妹妹。

但无论有多少孩子，启景帝最疼爱的，还是舜华公主。

寻常公主只能呆在深宫里学女子贞静，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她却能随意出宫，跟着国师修习灵力。

有时候顾令央也会想，为什么其他女子不能像她一样快快活活地过。

但还不等她想得更深，时间就像跑了马一样。

她长大了，成了十三岁的大姑娘了。

“公主，莫要顽皮。”

稳稳接住顾令央扔下来的桃子，寒述无奈开口。

七年过去，时间就像在他身上停滞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看起来就和七年前一样。

顾令央坐在树枝上，一边啃桃子，一边晃腿，“老师，你尝尝，我专门给你挑的，可甜了。”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两颗虎牙若隐若现，看起来一点也不贞静文雅。

寒述用衣袖擦去桃子表面的灰尘，咬下一口果肉，果真很甜。

师徒两个，一个坐在树上，一个坐在树下。

“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出师啊。”

顾令央已经馋了七年前埋下的那坛桃花酒很久了，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问问，这已经是她的一个习惯了。

这次寒述没有再用那套老话搪塞她，他愣了一会儿，回答她:“再等等。”

至于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他没说，顾令央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