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心怀苍生的神女15

新任国师继位，启景帝自然也很重视，还专门送了礼物去国师府。

“大人，这是宫里送来的礼物，那位公公说，请您务必要看看。”府里的管家将一个盒子放到青年桌上。

檀木做的盒子不大，自然不是宫里送东西的风格。

管家知道主子的习惯，早已把其他东西收进库房了，只有这件来人特地交代过，他才拿了过来。

青年微抬了一下眼皮，正要吩咐他拿下去入库，不知怎的，忽然改了主意，伸手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竹叶青玉和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看到那块青玉，青年轻笑了一声，将玉佩重新挂回腰间，然后又吩咐人将夜明珠摆在了书房。

远在皇宫的小公主当然不知道这些，那日她不小心拿了他的东西，一直没找到机会物归原主。这下，父皇要给国师府送礼，她自然抓住了机会。

想着自己可能是拿了人家的心爱之物，她还放了一颗夜明珠做赔礼。

启景帝虽然算不得什么雄才大略，千古难遇的圣君，但也算一个明主。他如此重视国师，自然也不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的私欲。

近些年来，后启国境内异象频频，惹人非议。

先是太湖莫名死了许多鱼类，大量飞鸟盘踞太湖上空，再是多地四季无序，花期紊乱。

启景帝是个心中有百姓的君主，所以他多次召国师入宫，商议此事。

不过这些乱象已经持续了许多年，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也正因为国师时常入宫，所以小公主在那条必经之路上见过他许多次。

很多时候，都是静默无言地见礼，分开。

“你叫什么名字？”

春暖花开的时候，小公主叫住了青年。

恰好这时不知是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将树上的桃花吹了一地，有几朵刚好落在他们的发上。

青年有些诧异地看了小公主一眼，轻声回答:“下官寒述。”

这也是小公主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纯黑中夹杂着一点静谧的蓝。

“我叫顾令央。”

小公主很郑重地介绍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那天，小公主第一次见寒述笑，虽然后来他笑过很多次，但都不及这一次让她印象深刻。

很浅，但是很温暖。

和他冷冰冰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这个笑她记了好多年。

见寒述笑了，小公主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顾令央以为，他们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在那条路上相遇，对视一眼或者交谈几句，直到她长大。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再也没见过寒述。

小宫女告诉她，国师大人闭关了。

闭关，一个陌生的词语。

顾令央还是照常在那条路上玩耍，从桃花盛放的春天，到大雪纷飞的冬天。

等到她几乎都要忘记寒述这么个人的时候，他又从远处缓缓走来，像一副水墨画。

他瘦了好多。

看见他的第一眼，顾令央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

是个人都能看出国师的消瘦，他那张比霜雪还清冷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去年这个时候，他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今年不仅穿上了大氅，还带上了手炉。

“寒述！”小公主欢呼一声，扑进他怀里。

她还小，算不得重，却把他扑得后退了几步。

顾令央有些愧疚地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他的手好凉，像一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