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还没等今天过去,他来佛罗伦萨之后的资料,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就这么点?”
女人站在书桌前,嘴里叼着一根女士香烟,手上翻动着几张纸。
边上站着的人立刻有颜色的上前点烟。
“小姐,他就来了这儿三年,查不到什么。”
如果孟宴臣在这,就会发现这个女人是白天的黑裙小姐,点烟的是用枪抵着他的西装壮汉,站在对面回复的是疗养院的院长。
女人吐出了一口烟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天那个,招了吗?”
她又扭头问站在旁边待命的西装男人。
“招了,那批货也追回了。”
见女人露出满意的神色,才暗自松了口气。
“剩下的怎么处理,小姐。”
女人又深深地吸了口手上的烟,然后把还剩一截的烟按灭。
“老规矩,还要我教你?”
在场的其他人听她语气不佳,立马低下了头。
“对了,给他家里人送一笔钱过去,再安排去南美那边。”
她虽答应放过他的家人,但也绝不会给自己留下危险隐患。
…
孟宴臣第二次见Beatrice,是在老桥边上的小酒馆里。
这酒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像保留至今的上世纪建筑,多少有些破旧。
老板是个年过六旬的小老头,锡耶纳人,身型有些矮小,但讲话幽默风趣很是健谈,和他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孟宴臣闲来无事时,总喜欢来找他聊聊天,老板也会给他推荐当地的特色酒,他们会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一些意大利的风土人情,这是孟宴臣极少能在异国他乡汲取到归属感的方式。
下午一两点的时间段,很少有人来喝酒,整个店子只有他一名客人。
“今天天气不错,最近过的怎么样?”
西方人总喜欢以天气来开启话题。
“就这样吧,得过且过。”
孟宴臣耸了耸肩说。
来佛罗伦萨三年,他早就褪去了昔日的疏离感,也开始入乡随俗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老板端了两杯酒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到他面前。
“叮零…叮零…”
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了,估计是又有客人来了。
“Arthur,一杯玛戈。”
来者的声音年轻,语气熟稔。
“是Bessie啊,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们得有一年没见了吧。”
老板看上去很是开心,满是欢喜地去准备酒水。
女人走到吧台处,在孟宴臣身边坐下,身上的香水带来一阵百里香的气息。
孟宴臣转头打量来人,才惊觉这人是上次疗养院见到的女人。
她今天穿着挂脖紧身短上衣,衣摆塞进牛仔短裤里,蹬着过膝的长靴,两只手腕上分别挂着几只金色的细环,随着她的动作叮铃哐啷的响,颇有电影里西西里女郎的风采。
许是孟宴臣打量的眼神过于外露,女人也注意到了他。
“是你啊,这位先生。”
她的样子和这个小酒馆一点都不搭。
“你们认识?那太好了,省的我介绍了。”
老板,或许应该称他为Arthur先生,把女人点的酒端了上来。
“不认识,只是见过一次而已。”
女人喝了口酒开口解释,虽然那次见面对男人来说不是那么美好。
“猜猜在哪见到的?”
她举起酒杯和Arthur碰了一下。
“码头?还是Franco的店里?”
“好吧,他不像是会去这些地方的人。”
老板挠了挠头,表示自己猜不到。
“是在西郊的那个疗养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