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不脏

斜杠的蛋糕很精致，照着它样子画的，最上层是一层蓝莓酱，散出清甜香，汤阮没有刻意去拦着斜杠，萨摩犬很乖，知道自己吃不了，只是反复在茶几前踱步，尾巴摇得欢快，似乎是嗅到满足了，才跳到汤阮怀里，伸出舌头舔她。

马嘉祺忙将处于桌角的蛋糕挪回去，上面的生日牌被狗尾巴扫了下，已经倒了。

汤阮迟钝地探出头来，五指摁住了斜杠毛绒绒的脑袋，圆圆的杏眼望过去。

汤阮“还可以吃吗？”

马嘉祺“可以吃的。”

马嘉祺站起来拿纸巾，他手上沾到了奶油，不算这块被蹭掉的，还剩下很多。

汤阮“嘉祺。”

汤阮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白净的脸仰着，无论是粉白的指甲，还是漆黑的双眼，都太纯了。马嘉祺愣住，不自觉顿在原地，蹲在她面前，与她齐平视线。

马嘉祺“怎么了？”

汤阮低头，舔去他手心的奶油，湿润温热的，痒感蔓延到鱼际，黑发垂在他膝上，近到荒谬的距离像把剪刀，对准马嘉祺心中那根绷紧的弦，咔嚓一下，剪断了。

他慌张不已，急忙收回了手，脖颈到耳根已然充红，猝然对上汤阮平静的双眸，吞咽好几次喉咙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刚才看见她的舌头，那一点红沾上了奶油，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他脑海里却闪过些堪称污秽的画面。

周围的空气都静默下来，马嘉祺快做不到正常呼吸，良久才挤出句完整的话，声音哑涩。

马嘉祺“汤阮，你在做什么？”

汤阮却露出困惑的神色，好像不理解他为什么明知故问。

汤阮“你是想要，我再舔一遍吗？”

马嘉祺“没有！”

可否认完，马嘉祺又羞恼地低下了头，急着自证，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他收拾好心里的狼藉，看向汤阮红透的脸颊，认真道。

马嘉祺“汤阮，这是不正确的。”

汤阮本熠熠的双眼霎时半合下去，明晃晃的失落。马嘉祺是聪明的，也是敏感的，敏锐察觉病人的真实情绪，并进行相应的安抚，是他作为医生的基本素养。

马嘉祺“是因为病了，才会这样对吗？”

结合初次见面汤阮应激的反应，马嘉祺脑子里浮现很多种猜测。

汤阮“病？”

汤阮“也许是吧。”

她不介意让马嘉祺误会，误会她因为病瘾陷入煎熬。

她直起腰，离他近了些，面无表情地张唇。

声音不大不小，她知道马嘉祺听得很清楚。

与她猜测得没有出入，面前的人并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只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汤阮也不在乎。

汤阮“觉得我脏吗？”

马嘉祺“不。”

马嘉祺立即回答她，语气很郑重。

马嘉祺“汤阮，不要对自己用这样的字眼。”

汤阮仍然盯着他，缓缓点了点脑袋，很乖。

马嘉祺紧促的心情刚松懈几分，少女又碰到了他的手腕，在他怔忪的目光下，拿到脸颊边轻轻蹭了两下，双眼纯澈，在向他求证。

汤阮“对呀。”

汤阮“我不脏的，你亲亲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