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哥哥

汤阮从不会是心急如焚的那一方，她只用那双无辜眼就能骗拐马嘉祺的理智，而刚好他鬼迷心窍，明知道她是故意为之，比孩童还要擅长耍赖，却还是靠近了些，碰到她水红的唇瓣，比想象中还要软。

马嘉祺笨拙地贴着，眼睫不停煽动，心跳快炸了。这是他的初吻。希望汤阮不会嫌弃。

好在汤阮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乖巧地张开嘴，亲吻之前先下达命令，语调冰冷：

汤阮“抱我。”

于是马嘉祺有些迟缓地将掌心覆在她的腰侧。

仅仅触摸那一寸皮肤，他就有越界的羞避感。

超出医患间的关系，早就不纯洁的关系，被他亲手碾碎。

汤阮纳紧双臂，吮了下他凸出的喉骨，气声软软的：

汤阮“用力一点…嘉祺。”

拥抱着她的躯体陡然僵硬起来，她费劲地睁开双眼，脖颈也红起来，一大片漫过皮肤，他害羞了。

有些操之过急。

汤阮呼吸略微急促，跪在他两腿间努力平稳气息，小腿还是软麻的，腰也酸，仅仅只是被他抱了一下，生理就这么难熬。

她低头看向他攥得青白的指节，往上小臂青筋暴起，表盘透着夜光，很淡，主人的神色却不如从前寡淡，很生动，一双凤眼安静地垂着，耳根充红。

坦白病情后，一切隐秘的事实都变得赤裸可见。

汤阮曲起膝盖，手掌压在他大腿上，硬邦邦的触感，她抿唇笑着。

汤阮“送我回家好不好？”

马嘉祺想捂住耳朵，她声音好娇。

太像孩子了，莫名的有负罪感。

他鼓足勇气才低头直视她，她脸很红，眼下不知是汗还是泪，湿的，这样的神情他见过太多次了。

但他现在才明白，是为什么。

马嘉祺“……你现在要回去吗？”

汤阮当然不甘到此为止，但今晚大概已经到达了马嘉祺的下限，如果再继续，她猜他会落荒而逃。

汤阮“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睡。”

极富暗示的话，从汤阮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正经的意味。

马嘉祺无奈道。

马嘉祺“汤阮。”

马嘉祺“你乖一点。”

汤阮“我好乖的。”

汤阮“主人。”

生怕他不相信。

马嘉祺“……”

马嘉祺“不可以这样叫。”

马嘉祺捏她肩胛的手劲蓦然大了些，先前的气势终于是回来了。

汤阮思虑了几秒钟。

汤阮“哥哥。”

接着重复一遍，盯着他的眼睛。

汤阮“哥哥。”

汤阮“喜欢我这样喊你吗？”

马嘉祺“……”

马嘉祺怎么可能拗得过她呢，一时只回以一片缄默。

只是汤阮的声音，确实很乖，软得过头了，喊哥哥也很好听，带着隐晦的挑逗。

他轻轻地应了声，接受她手指在自己手心里刮搔，心跳一直没有恢复常速。现在他们是在谈恋爱吗？算确定了关系吗？

但他犹豫了会，没有问出口。

再过一阵子，如果汤阮还愿意这样亲近他，而并不是因为病症。

他就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