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写完检讨书,钢笔随手一扔,溅出几滴墨水,有意无意地问起来。
贺峻霖“张真源,这实验室不是还有个人吗?”
张真源将近乎散架的笔身接回原状。
张真源“你指马嘉祺吗。”
贺峻霖“你跟那医生很熟?”
贺峻霖觉得自己与世界脱轨了,只不过在国外呆了那么阵子,实验室多了人手不说,他最亲近的几个人还跟那个叫马嘉祺的混很熟的样子。
张真源“我学弟。”
张真源淡淡道。
张真源“小贺,你的重心是时候挪回正轨了。”
他跟见了肉骨头的狗似的,一天天只盯着汤阮,眼神明显到了极点,柊叔明里暗里警告过多次,他却没一点要改的意思。
贺峻霖冷笑一声,离他近了些,攥住了那根深蓝色的领带,劲盘得死死的,一双眼瞬间充满杀意。
贺峻霖“张真源,不想死的话,少管我。”
他长这么大,除了汤阮,还没人敢这样训他。
张真源神情自若,一点不像被捏住命脉的人,继续说道:
张真源“脾气这么差。”
张真源“怪不得阮小姐一直不喜欢你。”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点就着,贺峻霖恼得松开了他领子,防线决堤。
贺峻霖“你他妈都看出来了。”
贺峻霖“她凭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张真源唇边的弧度塌下些许,对他的用语不当感到无语,而后又轻飘飘一句为他解疑答惑。
张真源“凭她是汤阮。”
汤阮收起手机,输入密码进了住户楼,熟悉得像是自己家,三楼的门没有关,为她的到来而敞开着。靴子踩在地毯上,如此轻微的声响却还是博来了屋主的注意。
马嘉祺拉开了厨房的玻璃门,身上还套着围裙,明显是在准备晚餐,汤阮与他说没有什么忌口,他就到市场买了些常炒荤素。
马嘉祺“今天有感觉到不舒服吗?”
马嘉祺有消杀习惯,但汤阮对这种气味似乎尤为敏感,每次她来,他都要问一句。
汤阮半跪在地毯上抚摸斜杠的背,隔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汤阮“…好像,已经习惯了。”
马嘉祺才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还绑着天蓝色的蝴蝶结。
马嘉祺“那是它的蛋糕吗?”
汤阮“对…”
汤阮抬起头看他,脖颈的青筋微鼓,皙白的皮肤在灯下显得有些病态,她盯了他好一会才继续说话,声线轻软。
汤阮“也有我们两个的。”
马嘉祺被她直白炽热的目光盯到心慌,也不知道压着喉咙胡乱应了些什么,只知道回到厨房后,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吵闹。
半小时后,马嘉祺望着面前的奶油蛋糕入了神。
他从前也给宠物过过生日,今年格外不同,狗是汤阮的,而汤阮也离他很近,就坐在他腿的右边。
她好像很喜欢坐在地上,除了刚才的晚饭是规规矩矩坐在餐椅进行的,其余时候都与斜杠贴在一起,也不看手机,除了斜杠软乎乎的狗爪,他从来没有看过她手里拿过别的东西。
马嘉祺看了眼她柔顺至腰的黑发,努力抛却涌上心头的怪异感,转头叫她名字。
马嘉祺“汤阮,过来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