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
听说了白泽受重伤,主动请缨来红府照顾白泽的丫头打开房门,却见到在二月红怀里的白泽面色苍白,汗水擦过脸颊,滴在二月红的衣裳上。
二月红丫头,去准备雄黄酒,热水,纱布,还有一把匕首。
二月红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白泽脸上的冷汗,眉眼之中都是自责。
他卷起白泽的袖子,被禁婆抓伤的伤口泛着青黑色,更诡异的是上面似乎还长出了毛发。
丫头好。
丫头见了这样狼狈的白泽,心也没忍住的揪起来。在她心里,白泽姑娘就如同英雄一样——
哪里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手忙脚乱的出了房间,叫住准备进去的陈皮,一起同她准备二月红需要的东西。
二月红一会就麻烦二位按住怀煜了。
二月红眼中满是不舍,但是看到白泽已经无意识痉挛的手臂,他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张启山这件事是启山的不对,我们原本想知道地宫里有什么,结果引来了禁婆。日后白姑娘恢复好了,我定会登门致歉。
张启山对二月红行了一礼。
张启山我这条命是白姑娘救的,如果白姑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张启山定当尽心竭力!
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去救人的人心里会坏吗,当然不会。
这就是张启山的世界观。
二月红…我不能替她决定,这些话还是等到怀煜醒了再说吧。
二月红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他微微垂眸,想到白泽对所有人都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满是心酸。
她隔绝了一切情感,真的不孤独么?
狮子楼消息灵通,自然也听说了白泽受伤的信息。
箭竹主人受了伤,而且听传出来的消息,那墓里的东西是阴阳司公家族的,毒难缠的很。
箭竹的脑子里很乱,他看向在一边还在淡定喝茶的普洱,面露不解。
箭竹主人受了伤,你还有闲心喝茶?
普洱阴阳司公家族的毒确实难缠,但是别忘了,筠心在白的手里。而且就算他们利用的是头发毒,那又如何?九门二爷最擅长的,就是对付这种生物。
普洱一把拉住准备冲到二月红府里的血滴子,语气平静。
普洱况且我不相信你们看不出二月红对白的心思。
箭竹这倒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箭竹也跟着普洱,加入拉住血滴子的阵营之中。
准备冲出去的血滴子:……
血滴子…我恨你们。
普洱无所谓,恨吧。反正我们还是搭档。
普洱拿起茶杯,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丫头和陈皮手脚麻利的准备了二月红需要的所有东西,拿到了房间里。张启山也见机按住白泽的肩膀,不让她挣扎。
二月红先将毛巾递到怀煜嘴里,别让她伤害自己,对于她来说,这会很疼。
二月红看着手里的匕首,叹了口气。
他下不去手,但是没办法。
丫头麻利的听了二月红的指挥。
二月红将匕首放到油灯下,看着手里的匕首一点点被火焰烤成泛着金属光泽。他目光中带着浓烈的犹豫,准备好才发现,面对白泽,他跟本下不去手。
他二月红童子功出身,十二岁就已经下墓处理过各种中毒情况,什么时候如此不知所措过?
张启山二爷,白姑娘状态现在已经非常不好,您不能犹豫。
见到二月红无法下去手,张启山低声提醒到。他能感受到白泽已经微微痉挛的全身——时间已经不多了。
二月红看着急促呼吸的白泽,最终还是狠下心,将烧到高温的刀子没有任何犹豫的按在白泽被禁婆抓伤、长了毛发的皮肉之上。
面对这种程度的伤,白泽其实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命。面对至死攻击,保护白泽灵魂的白泽卷会自动屏蔽白泽的痛觉,直到白泽卷修复了她的身体,完成一次重生。
因此面对就算是将皮肉烧的“嘶嘶”响的动作,白泽还是没有任何剧烈反应。
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二月红……启山兄,你将这些抓伤上被烫焦的皮肉用匕首处理掉,然后用纱布包好。
二月红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么痛的动作都没有反应…证明白泽的意识已经很淡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拿出在热水里泡着的匕首,给了身边张日山一个动作,示意由他继续按着白泽。
这种头发对雄黄酒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当二月红将雄黄酒浸在白泽手心的伤口之时,那些头发就像受到了召唤一样,齐刷刷的涌了出来。
甚至在白泽的手臂上都能看到那些黑色血管逐渐向下移动。
这诡异的一幕让站在一边的丫头有些恐惧。她看的小脸惨白,但是也坚持的等到整个动作完成的最后。
白泽这才有一点反应。或许是因为手臂不适,她想要挣扎但是却被张日山死死的按住。二月红又将雄黄酒撒在那些被处理好的禁婆抓痕上,确定了没有头发以后,他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苍白。
二月红看着脚下的那盆血水。
二月红丫头,把血水倒掉,将雄黄酒直接点燃。记住,不要碰到雄黄酒里的东西,很危险。
丫头是,二爷。
丫头脸色也不太好,刚刚的情况对她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
二月红认认真真的包扎好白泽的伤口,轻声对张启山说道。
二月红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也离开吧。
他抱起白泽,让她的头靠在他怀里轻轻抚摸白泽的脸颊。在安静下的白泽表情也平静下来,没了她平时的严肃,她的面容几乎让二月红疯狂。
他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的长相可以让他如此依赖…直到他见过了白泽。
美艳,优雅,蛊惑人心。
二月红怀煜,我等你醒来。
二月红轻轻亲吻白泽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