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刽子手的审判(6)

二人在路垚公寓扑了个空，在白幼宁那里得到了路垚去巡捕房的消息，又出发前往巡捕房。

汽车比脚力快了不少。

路垚到巡捕房时，乔楚生已经坐在主位上假寐了，沈眠之在一旁给他沏茶。

沈眠之王一刀的卷宗呢，幼宁说在你这儿

路垚干嘛

沈眠之调查啊，怎么，你看出疑点了？

路垚商会这么清闲的吗，你都快成第二个探长了

沈眠之确实挺闲，所以别废话，查到什么了

路垚把卷宗递给她，提及下午和幼宁的新发现。

沈眠之你怀疑最后一个死者，杀他的凶手另有其人？

路垚目前只是猜测

乔楚生我让人去查查那个教书先生，还有没有能联系得上的亲戚朋友

路垚最好是能查到被杀当天跟他有过接触的

路垚说着拿起桌上的派克笔在纸上写东西，没成想直接把纸张戳破了。

路垚这什么破纸啊

乔楚生没办法，现在卷宗太多了，为了节约成本，我们都用这种工业造纸

沈眠之警局现在都这样的吗，那我让铺子把咱巡捕房的纸承包了吧

乔楚生给我走后门呐

沈眠之对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沈眠之回过去一个甜甜的微笑。

路垚拿起那张纸，又拿过沈眠之手上的卷宗做对比。

路垚这种纸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乔楚生民国初年吧

路垚那你们看看，这个是警察局的纸吗

路垚拿起卷宗比较，乔楚生接过去摸了摸，有侧过来目视纸页厚度。

乔楚生看纸质，应该不是吧

路垚可这是死者桌子上那份

乔楚生又拿过来仔细上手磋磨两下。

乔楚生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科长的卷宗不是真的，是有人造了一份给他的

路垚聪明

沈眠之还有个事

沈眠之举起自己正在看的那张。

沈眠之日期不对

乔楚生什么日期

沈眠之香满楼开张，我记得是在二月六号

路垚和乔楚生并不会关注一个店铺开张这样的细节，听了沈眠之的话拿过她那一张看起日期来。

路垚姐，你确定吗，会不会记岔了

沈眠之不会

沈眠之我小时候爱吃小馄饨，但是上海始终找不到一家能让我满意的店铺，这家店开门的时候父亲应邀出席，做的馄饨让我很满意，我记得那一天

路垚看来还是得从教书先生身上入手了

乔楚生我让萨利姆尽快去查

路垚拿着那支笔准备换个地方寻找思路。

乔楚生等会儿，我的派克笔

路垚借我玩两天嘛

乔楚生你别给我卖了啊

沈眠之趁现在还没忙起来，你可以去挑一支新的派克笔了

沈眠之故作严肃的冲乔楚生点头。

想到路垚那个财迷的本质，乔楚生也不指望能把笔拿回来了，干脆坐到下班往百货铺子挑了支新的。

刚挑好白幼宁就找到了铺子，带来了有效线索。

乔楚生你这眼线散布够广的

白幼宁那是，我的眼线遍布整个上海滩

乔楚生查到什么了呀

白幼宁那个教书先生，当晚是要去长三堂给一个女子赎身的

✘✘✘✘✘

闸北分厅

路垚一个人回到案发现场。

他先播放了一曲勃拉姆斯的唱片，接着坐在沙发椅上边欣赏边思考。

隔壁办公室，厅长挂断电话听到了这边的乐声，循声走进。

厅长怎么，又来了？

路垚回到案发现场感受会清晰一点

厅长有眉目吗

路垚算有吧

厅长怎么说

路垚等我想明白了，写一份报告给你

路垚您跟沈科长关系怎么样

厅长还行吧

厅长他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路垚那他人怎么样

厅长人缘还不错，就是业务能力差一点，毕竟没怎么读过书嘛

路垚可十年前那个案子，他可是立过功的

厅长他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厅长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办过一件像样的案子，整天稀里糊涂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路垚听起来，您对他不太满意啊

厅长上海滩，对他满意的人不多

路垚点点头回应。

外面萨利姆喊他的声音直接传入办公室，路垚从阳台探出头。

萨利姆路先生，乔探长找你

路垚指指自己，歪歪头表示疑惑，萨利姆冲他点头。

路垚厅长大人，回见

厅长兄弟，等案子破了，到百乐门玩去

路垚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