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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德意志娘们

捕鲸记

几年前,他们为了描绘他们眼中完美的德意志人的样板,打着艺术研究的旗号来找我讨要玛恩纳和玛利亚年轻时的肖像,还成功把我忽悠到了。当时我居然还认为临光家能再次成为德意志人的典范而感到骄傲。这段时间,市区又在到处张贴画有他们的肖像的海报。我上街时,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能看到这两双我熟悉无比的眼睛。可我心目中英武伟岸的玛恩纳先生,在他们那却像是从《傻大哥》上剪下来的,玛利亚也被搞成了狐媚子哈尔盖德。哪怕是现在我在房间里书桌旁,只要侧头去看对面店门口贴的海报,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恶寒。

除开我不方便说但读者您肯定明白的原因,我们应该能看到一个铁打的事实,即临光家的人从来都能被称之为德意志人的典范。我们回想德法战争大胜后,西里尔·临光用宝剑挑着细弱猥琐的拿破仑三世的后衣领在队伍前列凯旋归京的光辉形象,一时传为美谈。实际上对于临光家全体我也能用马丁·路德般的口气说:“他们是真正的德意志家族的典范。”

回到伽拉泰亚号上来,我们船上那个疑似临光家的德意志女人(Frau)正在劳动。如果不是看见了她一团马尾光彩夺目,还有那值得颁发一枚铁十字勋章的胸脯,我肯定会朝那边高声叫喊:“喂,曼斯菲尔德,借老子点钱花花!”

显然,如果没看见她明显的女性性征,我会将玛嘉烈看作一个男人。实际上,我们德意志国本身就常常被称作是个男性化的国家。这并不是刻板印象,是由我们德意志民族的本性及其历史带来的必然结果。

我们的祖先是尚武好斗的日耳曼人,这是我们早已熟知的。这样的民族性格在常年战乱诸侯割据与被列强包围的局面中升级为军国主义。我也多次渲染,我们船上的军事气氛也是非常浓厚的。实际上,军国主义正是现代德意志国如此男性化的一个直接原因。这最早要追溯到先王腓特烈·威廉一世时期。他的父亲,腓特烈一世,是一个爱铺张浪费的家伙,加冕成国王后更是穷奢极侈。这不仅使他死后留下一屁股账,德意志人民也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有趣的是,腓特烈一世亦是靠付给维也纳军队才换来了王冠。

还是王储的腓特烈·威廉就立志改革这般奢靡无度的宫廷。他的母亲索菲亚·夏洛苔王后称这个儿子“天生粗俗多疑,脾气暴躁,且他所秉持的节俭态度其实是一毛不拔又不择手段的敛钱”。那么他如此痴迷于敛钱是为啥?我们知道,三十年战争后,大选侯腓特烈·威廉明白了只有靠强大的军队才能保卫自己的国家,那时候我国重视强军尚且还留有古典的自保意味;而他的孙子向前迈出一大步,第一个将整个国家变成了一支军队。他敛钱,乃至他在位时期的一切都是在为扩军服务。腓特烈·威廉一世是一个天生的士兵,而士兵一般都将女性排除在外,因此我们可以将他视作德意志男性化的开端。他的宫廷也和其父乃至同时代的宫廷迥然不同,他用当时的国旗【普鲁士黑白双色旗】将整个皇宫里里外外重新粉刷了一遍,将其变成了充斥着烟臭味和汗臭味的兵营。这位国王还真在宫廷里组织了一个所谓“香烟会议”,清一色的全是大老爷们(Kerl),一个娘们的影子也看不到——娘们最好也不要进他的宫廷,尤其是千万别遇上那个头号小丑雅各布·贡德林,否则一定会两腮发红肿胀而窒息的。

而腓特烈·威廉一世的儿子腓特烈二世自上而下地打开了整个德意志走向男性化的大门。这也得多亏了他老爹。腓特烈还是个年轻的王储时,也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文艺青年,热爱音乐、艺术与哲学,还有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作风而言更像其祖父。但他父亲斯巴达式的治国作风是与此完全不相容的,他登基初期就大刀阔斧地革除了普鲁士宫廷内除了病态的简朴外的一切,而现在他儿子也有这样的趋势。做父亲的,尤其这个父亲还是著名的士兵王,必然会采取严厉的手段矫正他,使之成为他心目中合格的普鲁士王储。王储从小就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成长,直到青年时期终于受不了父亲的压迫,便打算和同伴离开王宫寻求自由。做父亲的怎么会不了解儿子?按照法律王室成员不会被判罪,但国王还是将他关押入狱,直到他答应变老实。更甚的是,国王还强迫他观看他最好的朋友卡特被斩首。

卡特事件后,儿子最终向父亲低头了,被矫正成了个合格的国王。敛钱大王逝世后,儿子不仅继承了高达1200万塔勒【普鲁士钱】的巨额遗产以及一支庞大而强盛的军队,还继承了父亲厌女的传统。他厌恶父亲的“香烟会议”,可他自己却也搞了一个不亚于香烟会议的严重排女的会议,那是他广邀国内外贤人学者来殿会晤交流的场所。哲学家弗朗索瓦·伏尔泰也应邀前去,可他对腓特烈的宫廷过于单调的男性化感到不适应。伏尔泰还观察到如果宫廷内出现女人,国王就会不舒服。甚至国王与王后是否圆过房都是个谜,因为王后实际上一直都是被打入冷宫的状态,同样他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情妇。更严重的是,这种畸形的父子关系可能还导致了他有同性恋的倾向,这就使其更倾向于关注军事事务。实际上腓特烈大王确实很好地利用了他父亲的遗产,并第一个充分利用军队达成其政治目的。但腓特烈大王疯狂的恐女症并不是他父亲那样出于生而为兵的本性,而完全是从小就被父亲压迫与虐待而造成的心理变态。

腓特烈大王在位时期被后人称为弗里茨时代。他大大增强了普鲁士国家的国力和文化水平,使普鲁士真正成为欧洲列强之一。但据我上一段的叙述,他父亲的影响贯穿他整个在位时期,这个极其恶劣的因素再加上他年轻时的热爱文艺与思想开明共同形成了腓特烈大王的治国理念。他主张“权大于法”,“朕即国家”,把自己称作全国人民的家长,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亲自操起军棍主持练兵或君临大驾检查生产是常事,人们有时候还能看到他亲临刑场来翻案。在内政方面他也有诸多建树,他搞重商主义加强经济建设,颁发改革农奴制的政策,建立柏林科学院提倡学术,最重要的是改革军事制度使普军成为欧陆最强大的军队。我们也别忘记他曾经受到过相当好的音乐和艺术教育,这才是他的天性。这个天性给普鲁士带来了文化方面的巨大革新,使他成了德意志能走出三十年战争的阴霾、走向文明与进步当之无愧的大功臣。他亲自在宫里演奏乐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以上种种整体而言呈现“开明专制”之风采,但本质上所有一切都是在为由一个过于男性化的王家所治理的军队服务,这样就给整个普鲁士乃至德意志国深深打下军国主义的烙印。照这个逻辑,所谓“弗里茨时代”实际上就是打着“开明专制”的招牌而将国家和人民拖入军国主义深渊的“王道政治”所呈现的假象,总体而言是反动的;但我们也不能忽略它在德意志文明化和启蒙化的极大的促进作用,这又是其进步的一面。他父亲在德意志的土地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他本人亦一生都没有从中走出来,还投下了一片更大更黑暗的影子。在我落笔之时,那道影子愈加深刻了,我想处在世界各地的各位读者现在也应该都能明显地觉察到它的存在。

另一个直接原因来自容克贵族。容克是对向易北河以东扩张后获得可经营土地的地主和庄园主的称呼,这些人本身就是作战的骑士或其后裔。德意志史的走向也几乎是由容克阶级主导的。以前的德意志贵族多是容克出身,且受到德意志宫廷的影响,容克庄园普遍施行一种大家长式的制度,即有一个温厚的首领带领一群蒙受他庇护的人经营一种“自给自足、田园牧歌”式的庄园。它形式上类似于土耳其大男子主义家庭,区别在于土耳其家长多是利用严重的暴力和威权,对家庭成员动辄拳脚相向。实际上容克也是德意志贵族中最粗俗最没教养的一类,且在腓特烈·威廉一世这类国王的表率下,容克领导的军队也呈现一片土耳其式大男子主义的作风,只不过这种作风在家庭中表现得少一些。普鲁士军队确实很喜欢也很需要这种人才。

容克庄园的大家长主义不仅包含家族成员,原则上还包含一切和庄园扯上关系的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应该是以契约为基础的和睦共处,这又在个人层面留了些独立性。再加上后来容克贵族普遍要服兵役的制度,进一步加深了其男性化的特征。腓特烈·威廉一世如此注重扩军强军,就有部分想要用武力牵制容克的意味。容克贵族本身就不断将男性化带入宫廷,又迫使宫廷更男性化以对抗,而我们德意志民族是什么模样多依赖于宫廷的行为,这样我们德国的一切的影子都穿着笔挺的军服也不足为怪。

作为男性的对立面,女性是男性化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在腓特烈·威廉一世时期之前的德意志宫廷中,耍政治手腕的高手不仅是各路俾斯麦,还有诸位王后和贵族太太们,有时候她们对局势的影响甚至能超过丈夫。关于德意志宫廷女性的作用我想再次以亲爱的索菲亚·夏洛苔王后为例,正是她将以莱布尼茨为代表的各路学者请到柏林,还能胜任这学术沙龙的女主人。没有她普鲁士的文明化可能还会晚几十年。可自她儿子登基以来,女性就逐渐淡出德意志的政治,直到建国后都鲜有听闻德意志女性在政治上有所建树。这样的去女性化自上而下地扩散到普鲁士后来是整个德意志。我国历史上的男性化就结果而言并未使所有女性沦为男性的附庸,作为矛盾的另一面它必然有其抵抗力。而这抵抗力实际的体现,就是女性的男性化。现实中这是少数,在容克庄园这种地方会多一些,如施塔韦诺的玛莉亚·克莱斯特与柏林东部郊区的海伦·冯·莱斯特维茨,这两名著名的女庄园主实际上就体现着和男庄园主一样的大家长作用,除了生着一副女儿身和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大多数女性实际上还是如同一般的逻辑,沦为男性的附庸,或称矛盾的一面相对弱势。可我们又联系我们德意志人的本性,我们有尊重女性的智慧的悠久传统,长时间看来德意志女性的男性化就不是排斥女性全部,而仅是排斥女性温顺柔和的一面,以军事国家的形式将男性的强硬勇敢暴躁等各种品质一股脑全部强行塞进她们的身体里。这个过程从18世纪初直到现在一直进行着,且就现在的结果而言,非但没有排斥德意志女人(Frau)的女性方面,反倒使男性方面和它一起在她们身体里形成了另一个微妙的平衡。而在整个德意志民族的视角上,这个微妙平衡在所有德国人心中埋下了我称之为“女武神情结(Walkürekomplex)”的心态,即对一种既具有男性的一面又具有女性的一面的女人的疯狂迷恋。这是我接下来将要使用的来判断一个女人是否是真正的德意志娘们(Weib)的标尺。

进一步来讲,如果我们将男性-女性视作一对典型的广义的矛盾,且我们将普鲁士军国主义这个矛盾的一面称作男性,相应的我们德意志光辉灿烂的科学文化成果就称作女性。我们熟知,一切运动都是矛盾的,矛盾永远存在,缺一不可,且矛盾的一方生出另一方必然同时诞生,两者此消彼长做螺旋前进的运动。螺旋前进运动的本质是直线运动和圆周运动的叠加,而圆周运动又是两个正交的简谐振动的叠加,通俗来讲就是形象而准确地描绘了一对矛盾此消彼长的情形。一个矛盾的对立面的诞生,其本质目的是要抑制矛盾的一面过于强大以至于破坏平衡导致无法做前进运动,前进运动对应矛盾的延续,也就是民族的存亡。最理想的情形是做完美的圆周运动,这意味着矛盾双方达到完美的平衡。而实际上,矛盾的一面在突出时总会大一些,这就对应椭圆螺旋,用数学和文学的共同术语就是“偏心了”,但对于一个能延续的民族而言,一这椭圆般都是在圆周附近徘徊,且在不断的自我修正中靠近完美圆周。这个过程原则上来说是自发的,这可以用最小作用量原理说明。最小作用量原理在现代的物理学中算是最基本的一个原理,就是说让一个物体它自己动必然会走最短的线路。如果还要究其根本,我只能说它告诉我们上帝是个懒虫,会自己选耗时最短最舒服的路线,我们人不是能躺着就不坐着嘛。回到螺旋运动,如果螺旋扫过的面积一定的话,圆周的周长最短,因此根据“懒虫原理”一切过程会自发倾向平衡的圆周也有了解释。腓特烈二世与其父相悖的性格乃至后来“弗里茨时代”中所呈现的文化繁荣,都是为了抵抗强烈军国主义所必然诞生的矛盾对立面。我们翻阅史书,像什么海涅呀歌德呀贝多芬呀莱布尼茨呀这些文化巨匠都是在我国的军国主义形成初期突然大批涌现的,为了平衡强烈的军国主义这些人也必然能做出足以流芳万世的功绩。除此之外,普鲁士-德意志的军国主义-文化繁荣矛盾又在德国人民的心中埋下了一种妥协性,这是两者都过于剧烈的总体体现。前文提到,德国的优秀文明成果是军国主义的伴生物,是孪生龙凤胎,可前者是更强烈的压迫,人民被压得动弹不得,在人民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在做英国人和法国人曾经做过的事中充斥着焦虑与畏手畏脚,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德国境内自下而上的革命往往不成功,仅靠自上而下的既进步又反动的“改头换面”前进。且如果我们花心思去深扒德国优秀文学,很容易发现它虽然站在军国主义的对立面,但和军国主义又有千丝万缕又不可分割的联系。

讲清楚这个标尺的来龙去脉对于诸位读者是很有裨益的。现在我就要拿起这个标尺,来量一量伽拉泰亚号上的各位哪些是真正的德意志娘们。临光家族作为典型的军国主义容克家族,因此本作中这个标尺采用的具体参照物就是姓临光的娘们。

一个典型的姓临光的娘们应该是这样的:金发碧眼,身材健壮,披坚执锐就是凯尔特的布狄卡女王,伏案执笔就成了德国的玛丽·雪莱,做女主人又像一株枝繁叶茂的橡树,其庇荫既舒适又威严。其灵魂一半暴怒、一半优雅,又遵循他们的家训——不畏苦暗——这个具有浓厚的军国主义男性化的短语。我们现在可能认为它是在劝告人们面对困难勇往直前,可它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教育临光家的人将军国主义训练当作人生的一部分,也是女性男性化在临光家的实际体现。

我们先从外貌来筛一道,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排除标枪手以下的人。小长官们虽然都是德意志人,但有一个明显不是的企鹅蛋子,萨克森人和阿尔萨斯人整体来看亦偏向于淑女,就也被排除在外。至于三名船副,塔露拉过于瘦高,焰尾过于瘦小,黑小姐因为发色不正确很可惜需要除名。那么我们亲爱的艾莉兹船长呢?她在外貌上几乎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完美德意志娘们,但这只是她破相前的形貌,且就本作采用的标准来看,我们的船长也不得不排除在这伟大的名单之外。

现在我们只剩下包括煌在内的五名标枪手。我们亲爱的斯卡蒂首先要划掉,她属于阿戈尔民族。然后是煌和德克萨斯,她们本来的一头金发过多地染上了美利坚自由的气息,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至于玛嘉烈和丽塔,在外貌上我们几乎挑不出毛病了。但丽塔是法国人,属于拉丁民族,那么就只有玛嘉烈一人是可能的人选。当然这也不是说剩下的就不是德意志娘们了,只是她们,包括我在内,不够完美而已。

玛嘉烈的相貌我此前也讲过,并据此猜想“她有可能姓临光”。既然今天我们已经有了全面的标尺,不妨用科学的手段进一步观测一番。她在猎鲸时,浑身发达的肌肉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般紧绷,永远蓄势待发。每当塔露拉下令攻击,她就大喝一声,怒目圆睁,将自己化作一台弩车。如果不是她本身就站在艇头,她激起的狂风必然会将人刮下水。那阿基里斯在特洛伊战场上,看到亚马逊女王向他的胸膛掷过来一柄同样的标枪,竟然萌生了想要用他的强壮的臂膀扳倒并占有她的想法。我每每想起玛嘉烈猎鲸的场面,就能切身体会海因里希·克莱斯特作为一个德意志男人写下这个场面的感受。

我们曾见识过玛嘉烈的诗才,当然她的教养远不止如此。我们常常看见她和丽塔在甲板角落促膝而谈,虽然每个词都是德语但组合起来却成了外国话。有一次塔露拉和阿丝忒希娅正为了一个抽象话题争得面红耳赤,正好在附近干活的玛嘉烈在两位长官头顶即将起火时突然说了些什么。争论戛然而止,阿丝忒希娅却露出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塔露拉也脸颊通红,那是因为她承认玛嘉烈讲得好却迫于地位不敢承认。

如果半夜的甲板上有醉鬼挑事,我们亲爱的反战派斯卡蒂也不在现场,那么玛嘉烈就必然会站出来,在酒气集中的位置用自己的双臂将冲突双方连接起来。架肯定是要打的,玛嘉烈站出来就是要让打也要符合规矩。她俨然成了船头楼上的拉赫尔·莱温,主持着一场充斥着啤酒与拳头的沙龙。玛嘉烈主持得是如此得好,以至于夜晚的船头楼上只要有她,领班基本上可以不用管,每一架都能打到每个人都满意还不出事故。事实上,除了艾莉兹船长,也只有玛嘉烈能使人们发自内心地投以完全的敬意。这个奥丁主神钦定的女人,从来都不吝啬与伽拉泰亚号上的每一个人分享她的荣耀。到此为止,我们已经从外貌、饮食习惯、行为与秉性三个方面全面考察了玛嘉烈这个人。

啊!我亲爱的玛嘉烈!我从来都没有掌握过如此充分的证据,从而能准确无误地推理出你是一个纯粹的德意志人,而且还是一个姓临光的德意志人。我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不被你晴空万里时的正午骄阳般的光辉灿烂迷了眼睛,从而忘却自己要做什么的机会。传世神作就差画龙点睛,只消你亲口帮我画完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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