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闻言，也禁不住挠头道。
“虽然我觉得这事有点搞笑，但是以后你们俩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感谢我，我这是起了多大的推动作用啊。”
程令萱有点儿受不了偏过头去，隐藏颊边浮现的一抹薄红，敷衍地道。
“真是巧舌如簧，眼下这局面，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反倒成了我们要感谢你了。”
六公主扯开一个神秘的笑脸。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陆瑾这时候率先从柜子里出来，之后反身拉了一把程令萱，语气温和得道。
“小心，别磕到。”
然后，转头就问。
“别的就别说了，你把古画的事情讲一下。”
六公主听话地连连点头。
“对，我接着说古画的事情。陆哥你刚刚也看到了，桌子上那副是古画的仿品，除了纸张之外相差不是太多。”
“如果古画的特殊就在纸张上呢？“
进入严肃的讨论环节后，程令萱也适当提出自己的猜测。
“……有这种可能，我们之前的鉴别只能确定，古画没有其他的夹层，或者使用特殊的涂料，在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才能显色，这些基础的一些检查。”
六公主坦白地说道。
陆瑾“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先从画的内容上做分析吧，那边儿的追查可能暂时不会有结果。”
六公主指着这幅画上的山水，说道。
“名字叫得特别响亮的样子，其实也只是一张普通的山水图而已，要不然我之前也不会怀疑这幅画的秘密只是作者说出来抬身价用的把戏。”
陆瑾仔细地看了一看，古画主要描绘的是一处山林，和各种山间的小路。
“也不能这么武断，这些山和穿插的小路，倒是和军里的沙盘有些相像。”
六公主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语气亢奋道。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这幅画另有乾坤！太后说如果是真的，说不定和前朝皇室遗留的宝藏有关！”
程令萱无语地看着她一秒变脸，你刚刚可不是在这么说的，这就是对陆瑾的无脑崇拜吗？
刚刚两人讨论画的内容时，程令萱却难得得有些心不在焉。
总想着刚刚那种触感，陆瑾把手伸出来，那双手温暖，有力，干净。
总感觉在那短短的三两瞬的时间里，热度就从双手交握的地方，传到了全身上下。
在这个明明不是很热的春末夏初之际，程令萱却感觉脸上有些燥热。
“想什么呢？”
六公主轻轻地推了一把她。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幅画看起来，有点眼熟。”
程令萱慌乱地说道，但是却不是假的，刚刚她沉浸在自己微妙的思绪里。
眼神有点放空，这么一来，反而看到了平时不会注意的地方。
就是这幅画里某个地方的大体图案，和记忆中的某处非常相似。
回神之后，这种玄妙的感觉却消失了。
陆瑾问了一句。
“这画里的山势我从没见过，在各地的县志州志里也没有相似的描述，如果你真的有见过，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程令萱摇了摇头，说道。
“一时想不起来，我再努力回忆一下。”
六公主倒是反常，只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陆瑾去继续翻看研究者的笔记后，她就悄悄凑到程令萱耳边。
“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怎么，看上陆哥了？有没有觉得他长得俊的？”
程令萱怕自己在陆瑾面前露出更狼狈的样子，赶紧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记载这幅画历史的笔记，把脸藏在书后面，声音低不可闻地道。
“没有根据的事儿，你不要胡乱猜测，我真的只是一时发呆而已。”
六公主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笑笑说道。
“不用不好意思，你们都订婚了啊，这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你脸皮这么薄，洞房的时候难道要钻到床底下？”
程令萱闻言，耳朵后面都红了。
“什么洞房，且不说还早着呢，你也还没有嫁人，怎么说起这些半点儿也不害臊。”
两个人选了个离陆瑾较远的地方咬耳朵，说了半天闲话。
唯一认真工作的陆瑾在换书的间隙抬头，看见两人划水的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程令萱实在抵不过六公主的花言巧语，只能正色道。
“我离开府里的时间是有限的，你别打趣我了，三个人一起找不比一个人快吗？”
六公主闻言收回了两只在程令萱身上搔痒的，不安分的手，点点头道。
“好了，我不闹你了，不过你可要想好，陆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可是很抢手的，就算你们已经订婚了，感情基础也要早点开始培养哦。”
她眨了眨眼，一副“通关秘籍我只告诉你这个姐妹”的表情。
程令萱无奈道。
“知道了，你这个操心的小姑子，那你也得给我们相处的空间吧，你这样缠着我不放，我那里有机会和陆瑾说话？”
六公主闻言十分开心，优雅地一福身。
“在下那当然要成人之美了。”
她拿上研究“古画的画法技艺和其中是否蕴含什么暗喻”的笔记，去那边儿四杯惨不忍睹的茶旁边儿认真开始看了。
程令萱看她走远，真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又见六公主一双鬼灵精怪的眼睛从书上面探出来，不停地给她使眼色，“上啊，上啊”。
此时，程令萱只好假装没看见。
桌子旁一时清静了许多，程令萱也又了时机开始想刚刚熟悉感的来源。
她放下手里拿来冲门面，一句话没看进去的书，继续观察起了桌子上的画。
可是这次，无论她怎么尝试，那种玄妙的感觉都没有降临。
哎，她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这种好事不会轻易发生的，投机取巧要不得，还是得安下心来仔仔细细看文献啊。
就在程令萱马上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就是当时自己是在发呆的，眼前没有固定的焦点，看画也是只看得模糊一片。
是一时眼花，还是真的可以通过这样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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