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能想明白自然是好的,可见她如此伤心哭泣,少不得要好生安慰一下。
琉璃细细与她分说其中一二,当作鼓励,也当作决策。
琉璃“姐姐,此错并不在你,谢老帮主虽说心念自己亲子,却也不会至你于不顾。”
琉璃“人活着,一切都要向前看,这道理你是懂的,那些旧事便也不必再提了。”
琉璃“你被这情之一字困了许久,如今脱了身,卸下重担,该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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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想开,本以为一切都好了起来,没想到上官曦又坠入悲痛之中,她的好友翟兰叶死了,是服毒自尽。
琉璃得到信儿的时候,六扇门的捕快杨岳正蹲坐于桥下河边静静倾听,看得出来,他很为上官曦忧心。
人总是因为情而生出诸多不便,再高昂的头颅也会心甘情愿低头埋进尘土,再至高无上的自尊也会被无情的冷漠打败。
琉璃“爱之深,恨之切……”
翟兰叶为了一段情亲手了结师兄云遮月,数年的替唱也换不来一颗真心。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如此清晰直面,怎能不让人有所感触呢。
琉璃轻叹一声,有感而发。古往今来,莫说她们两个人,何处不是如此,痴情人总要断肠,学不会洒脱,可见得情这个字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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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故事很凄美,但陆绎觉出不对劲来,翟兰叶死得太突然了。于是翻看地图,决定到她在出事前经常出没的一叶林去查个明白。
怎料翟兰叶忽然现身袭击,她果然没死。陆绎追至深处的一个木屋,发现了被盗走的十万两修河款,意识到中了计。
外面突然冲出许多人将他团团围住,京城阁老严嵩之子工部左侍郎严世蕃现身于此,陆绎便立刻明白这是他布下的圈套。
严世蕃“既然陆经历帮了我们工部这么大一个忙,我也得有所表示,便随我去画舫上一叙吧。”
严世蕃“对了,还有一事——听闻郡主此次回扬州祭祖,如今已有小半月,可是先回京了?”
陆绎明白他什么意思,下意识就想拒绝。且不说沈家之案是否为严党手笔,这严世蕃对她什么心思,京中谁人不知。
但品阶有别,不得替之做主,从明面来看琉璃与严世蕃都在他之上,至于一个郡主和正三品官员之间,就看一方给不给另一方的面子了。
陆绎“严大人,郡主思乡心切,皇上便下了旨意,许我查清此案再护送回京。”
陆绎“不料近日气候多变,郡主贵体略有不适,恐怕染至风寒,捧心三分。”
一番恳切说辞,讲得清晰明了,意思就是来不得也见不上面,还怕传染了病气。
严世蕃点点头,面上作可惜状,道:
严世蕃“原来如此……真是不巧,我已经将帖子递了过去请求一见,陆经历莫怪。”
没想到他先斩后奏。陆绎实在没了办法,只得握紧了手,不置一词。
从今日之举就能看出,严世蕃对她的态度可谓举旗若定。他只恨自己不能强势,除了这一条性命再无其他。
至此,他方才想明白了,她既是他母亲救下来的,他就不得造次,必要护个齐全,否则就是白费母亲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