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或许是陆绎郑重的承诺感动了上苍,老天爷就此停止哭泣,还琉璃一个光明的扬州。
然而有幸被眷顾的本人却攥着帕子哭得泣不成声,方才表哥在祠堂里对父亲母亲做出的承诺实在感人,她倒不是每年都这样哭一回的,只有今年。
陆绎眼下只能靠着记忆里仅有的安慰方法去哄她——虚绕着她的身体,扶她慢慢走到到石桥上经那杨柳依依。
陆绎“好了,别哭了,看你现在眼睛都红得厉害。”
陆绎“一会儿回去记得让青槐拿条热毛巾敷一敷,不然该看不清东西了。”
笙歌一首,荫浓杨柳堤,远方烟雨成诗。
花港观鱼,藏莺语满楼,尚有闲情雅致。
一个落泪,一个安慰,这场面宛如话本中的才子佳人遭遇感情之迫。
过路客们远远驻足观望,倒是给陆绎盯得抹不开脸了,对琉璃耳语几句,两人暂离,众人群散。
他说:文渊在此立誓,此生待琉璃如同姓所出,必视之至珍,还请沈祖与先姑丈姑母宽放——现各事安适,足告雅怀。
琉璃“要说较往年哭得多,情理之中也是没办法,琉璃现已缓过了许多,劳谢表哥挂心。”
琉璃“另,小女不日即将动身,特与大人拜别……在外,我便不是长安郡主,而是沈家之后。”
回到驿馆之后,陆绎单独去找了上官曦,两人都是聪明人,话一说开什么都好办。
于是在押解犯人的途中,一队两三个不明人士突然来袭,捕快杨岳致昏,捕快袁今夏负伤不敌,二人双双回锦衣卫处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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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堂内,琉璃摘下帷帽,露出的赫然是一张熟悉面孔。
琉璃“上官姐姐……”
之前连着三年未能得见一面,因着上官曦只匆匆打理了沈府旧宅,便立刻处理乌安帮与朱雀堂事物,更是被外派至别处,忙得一刻未曾停歇。
是以此番甚是想念,阔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上官曦“玉儿……真的是你来了,好久不见!”
两人笑着相拥,流下重逢喜悦的泪水,琉璃哭得眼睛肿胀,还是上官曦好说歹说才劝住不流眼泪的。
激动过后落了座,面对面详谈,上官曦抽出一册卷宗,上面记载着这些年来她所掌握的信息,果然与琉璃所想别无二致。
那可恨的贼人,恨不得饮其之血啖其之肉。
琉璃“对了,上官姐姐,你与那谢少帮主及至袁捕快与表哥之间我都知晓了。”
琉璃“你们从此以后可有何打算,依我之见,怕是不易成事啊。”
上官曦叹了一口气,微微垂下双目。
上官曦“唉,还能怎么办,他既然当日肯出走,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至于把他也绑了过来吧。”
上官曦“实话说,我看得出来,他的心不在我身上,而是全在那个袁姑娘。”
上官曦“不过,我倒是不能怎样了,袁姑娘为人坦率明爽,赞赏还来不及,断然不会迁怒于她。”
上官曦“我知道你与她也有私交,你大可放心,而且你最清楚我,我是那种人吗?”
上官曦一通肺腑之言让琉璃更加钦佩,她的姐姐就是这样一个好人,袁姑娘也一样是一个好人,她们谁都没有错。
若非要说,只那谢少帮主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