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抹了抹眼泪,样子可怜极了。
袁今夏“另,小人谢过郡主抬爱,只是恐怕让郡主失望了。”
袁今夏“实在惭愧……我这就告辞。”
琉璃一开始就明白她在使法子,只是这成功的可能性还要看陆绎的气度。
眼见她真转身要走,更想为她说上一两句好话,不过不能太明显。
琉璃“夜深了——”
陆绎无奈地瞧着打小算盘的两人,她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竟然还同一阵线。
最终,他还是一锤定音了,何况本来也没有真让她走的想法,没办法,这个苗子追踪术实在是好。
陆绎“也是,那你就明天再走吧,后会无期啊。”
这世上能见到陆绎轻轻一笑的人不多,而他只有半边脸在笑,勾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的括弧。
强制开门送走了以退为进的袁今夏,他关上门,冲琉璃一挑眉毛,意思很明显了。
陆绎“你教的?”
琉璃也笑了,摆摆手推辞道:
琉璃“不是我。”
她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去教这个,若是从对方那里学过来这一招还差不多。
天色实在不早了,琉璃打个招呼也起身离开了,青槐笑着迎上来,二人回了屋子。
妙哉妙哉,这袁今夏实在有趣,交个朋友不错。
青槐“对了,方才上官堂主打发人来问姑娘……”
琉璃“再等两日,到了十五,祭拜完父亲母亲就去,青槐,去回吧。”
青槐“诶,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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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三月十五,阴雨天。
似乎老天爷都在为沈家鸣不公,陆绎换上一身淡蓝常服,净了手方才踏进沈府大门。
扑面而来的悲肃之气让陆绎浑身一颤,这就是姑妈嫁到的地方,虽然无人居住,可灰尘不多,草木依旧生机,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看得出还是经过了一番打扫的,难为上官曦如此有心,年年都亲自出手。
琉璃“先祖在上,沈氏不孝女玉筠惶恐至此,祭祀本源,敬事天地。”
祠堂内,琉璃身着素衣,将三支香的末端放入香炭中点燃香火,再举至额前处,而后置于炉内。
蜡烛油灯的暖光映照在琉璃身上,琉璃跪于蒲团行了三次大礼,双手合在身前,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戚。
琉璃“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那边可安否?”
琉璃“未能在膝下尽孝,未能料理身后之事,这一生或许也无颜面再相见了。”
她的眼眶红着,涟涟泪水静静滑落,打湿了苍白的面庞,肩膀也在微微颤动,心头滔天的痛苦无法抚平。
此诉为不孝之过,罪在她幼时离家不顾,少时私弊趋安,长时悔过无用。
陆绎一旁看着,心中好似被撕去一块,通身血液也凉了一半。
陆绎“沈祖在上,今,文渊拜沈家姑丈姑母,搅扰安灵,冒渎甚愧。”
他亦上了三炷香,祭拜姑妈沈陆氏与沈家姑丈居安生。
沈淮,字曦城,号居安,亦称居安生,与发妻自明家生女沈玉筠,嘉靖二十三年殁。
陆延,表字若初,大明才女,素有雅称自明家,嘉靖十三年外嫁扬州,于嘉靖二十三年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