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
既然已经察觉云为衫在宫尚角面前毫无用处,那就应该找一个更合适这个位置的人才对。
芙蕖淡声吩咐,“女客院不止云为衫一个人,重新为宫尚角寻一位新娘。”
“这一次,可要合他心意了。”
花念点头,“云姑娘那边······”
“废物罢了,不必再见。”
没有利用价值的废子,不值得浪费时间。
她和她哥哥,可不一样。
*
宫尚角轻带上门,不见屋内人有何反应。
她仍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并不被他所扰。
“在看什么书?”
他自然的靠近,她却将书随手一扔,对眼前人一般的冷待丢弃。
他顺着那落下的轨迹望去,是一本有些陈旧的兵书。
没有人说话,周围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宫尚角垂手将书捡起,修长的食指将折痕一点点压下,重新放回芙蕖手边,显然并不在意刚才她的举动。
“你今天去徵宫了?”
芙蕖笑了,瑰丽的眉眼如画卷般展开,“既然已经找人监视我了,何必还要再问一遍?”
“是很享受这种审问犯人的感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尚角双眸沉静如水,可蜷曲的手指却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在母亲还没有去世之前,他就已经体验过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可也正是因为品尝过,所以这份美好被命运毫不犹豫的收回时,他才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痛苦。
角宫很大,大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他确实很自私。
所以逼迫她从羽宫搬来,住进他的角宫,可还是不满,竟还想和她共处一室。
是知道她不愿意的。
可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便好像不由自主的开始对太阳贪婪。
宫子羽为何就能天天和她待在一起?
宫子羽为何就能做她的哥哥?
她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
由此生出了恶毒的心,在看到宫子羽不幸落水的那一刻,竟生出了卑劣的窃喜。
如果他死掉了,她是不是就会看到我了。
念头在转瞬之间,可却有一道更加坚定的声音在提醒他。
不可以这么做。
就算再讨厌宫子羽,他也是宫门的血脉。
而只要是宫门一族,身上流着宫家的血,就势必要在任何时候无条件保护对方。
是刻在骨子里,绝对不允许为逆的根。
可没有等他下去救,有一个人已经比他动作更快的跳了下去。
是芙蕖。
“你是什么意思其实并不重要,就连你现在说的话也不重要,因为你这个人对我来说,就不重要。”
她冷漠的打断了他的回忆,毫不留情的推开他们之间所有的假象。
以及宫尚角那些对她可笑的臆想。
“我想去哪里,跟谁去做了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你让我住进角宫,我已经做到了。”
他看到她的眸子里满是嫌恶,好像他是什么很肮脏的东西。
“所以,别再恶心我了,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