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渠,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你便就如此。”
即便是这样,他也能让自己不在意的。
人怎么可能事事都如偿所愿,没人会更比他知道这件事。
既然想要她,那自然就要承受她所有的不满和怒火。
这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只要她不离开他。
“可——”
他堪堪顿住,眼睛漂浮着哀伤很淡,但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难受,也会在被她嫌恶的时候感到不知所措。
“在要救下宫子羽的那日,你与我做下交易,你还记得你自己允过我什么?”
那一日宫尚角的话依旧清晰。
他说的清清楚楚。
“做我的女人。”
芙蕖哽住,有片刻心虚。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并未真的向你讨要我本该得的,搬入角宫也只是你允我条件的一部分。”
“阿蕖,我有说错半句吗?”
“你没错,是我有求于人。”
芙蕖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竟发觉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可悲。
待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边,就连尝试着逃脱都难逃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
“可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我从来就不知道你那莫名其妙的爱是从何而来,更不信你真的爱我。”
宫尚角下颌紧紧绷起,手背青筋隐隐浮现。
“你若真爱我,就不会不考虑我的处境,逼我入角宫。”
她一字一顿,“是,这里都是你的人,所以她们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呢?”
“你管得住她们的嘴,管得住她们的心吗?”
“堂哥和堂妹,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宫尚角眸子定在她因怒气升腾而散出红晕的脸,语气不明,“我会解决那些事。”
“你会解决,你能解决什么?!”
芙蕖只觉得与他根本无法沟通,正如云为衫信里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疯子。
“除非你不做这个执刃。”
她冷淡的抛下这句话,其实知道他不会允下,所以更因此作为他放过她的武器。
“阿蕖,离开宫门是不可能的。”
宫尚角的声音很低,似乎带了一丝挽求意味。
这并不像他。
“宫子羽现在还没有担起宫门的能力,远徵弟弟善制毒,可却也只是个孩子,我必须要留在这里,这是我作为宫门子弟该尽的义务。”
“那你就放过我吧。”
芙蕖等的本就是这句话,她眸中有水光闪过,忍着恶心攥住他的袖子。
感受到他手轻微颤了一下,兀自觉得可笑,可还要演出一副柔弱相。
“我受不了那些人的眼神,他们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和堂哥······”
她说不下去了,是由心的觉得这段关系肮脏。
住在角宫的每一刻,都让她生出一股自己在和宫尚角行违逆纲常祸乱宫门的罪恶感。
况且,她真的不喜欢他。
即便是在这住多久,都没有用。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是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