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罐药汁当然还是全部都被宫子羽乖乖吞下了。
他面不改色的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汁,夸赞他的姑娘,“好喝的。”
“但阿渠以后还是将这些事留给下人做吧。”
芙蕖听到前一句,原本还有些开心,可后面的一句话又让她才弯起不久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哥哥也觉得很难喝吗?”
“怎么会。”
宫子羽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几分温柔,“只是煎药很苦,我总觉得,你不应该做这些的。”
“这倒没什么。”
芙蕖有些不赞同哥哥的意见,“这些事本来也是要有人做的,我也并不是经常这么做。”
宫子羽愣了片刻。
他的妹妹,好像真的长大了很多。
但是无论是怎样的芙蕖,都是他心目中最好的。
“好呀。”
他仰起头和芙蕖对视,任由欢喜在眼底肆意的流淌,“那你多来看我,我也快点好起来。”
“好。”
那情绪太过浓烈,她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也知道自己心中是欢喜的。
所以一直低着头,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既然你喜欢,那我日后便天天来看你。”
这样是不是即便她住在角宫,却依旧能天天和哥哥待在一起。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
从羽宫到角宫是有一段脚程的,一直没见到踪影的花念这才匆匆出现,将手里捧着的糕点递给芙蕖。
“姑娘尝尝,是小厨房那边刚做的,还新鲜着呢。”
极易被人忽视的纸条顺势而为地塞进她的手心。
芙蕖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心思却并不在这儿。
确定安全的角落,她展开,依旧是云为衫的信。
简单几句,芙蕖的面色渐渐沉下来。
她教云为衫的方法对宫尚角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潦草的字迹也能看出写信的人此刻有多烦躁。
云为衫那一次失败之后依旧没有放弃,她不仅仅只看了芙蕖给她的册子,还用了自己的方法去试着接近宫尚角。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法子,都起不到一点作用。
宫尚角像是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永远都是寡淡的看着她,眼里没有她所设想的任何一种情绪。
柔弱也好,娇媚也罢。
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宫尚角好像就根本不是一个男人。
尝试了这么多次,若说没有一点挫败,那是不可能的。
云为衫在信中写道,我知四小姐既然想帮我自然不可能作壁上观,现如今我已无计可施。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可芙蕖已经知道了她写这封信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蠢货一个疯子,倒还真是绝配。”
芙蕖将手里那张信纸用力搓揉,取出火折,任其化为灰烬。
早知道宫尚角如此难接近,当初就不该选云为衫的。
云为衫这种可笑幼稚的伎俩,也就只能在她哥面前晃悠几番了。
放在宫尚角面前,还真是不够看。
是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