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是她即将脱下厚重的衣裳,打算跳入湖中救宫子羽时,那些“匆匆而来”的随侍们才赶到。
救下了那个差点在八岁就殒命的宫子羽。
而再次回过头望去,那个高傲的让人生憎恨的男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是啊,就是这么一个人。
一个冷血到可以看着与他同样流淌着宫门血脉的子眷跌入无边深渊。
听不见他的求救,看不见他的痛苦。
记忆里那张没有任何感情,永远冷淡至极的脸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
这么多年的打拼,让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也为他添上了一层这些从小在山庄长大的宫门子弟所没有的狠厉感。
让他有一种割裂的魅力。
“我为何会不相信?”
宫尚角扯开嘴角,好像是在笑,可却又不像。
“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那我应该为执刃大人的重诺感到荣幸。”芙蕖用力想要扯开那禁锢住自己手腕的手。
可那有力的大掌就像是逃不开的枷锁,无论她如何用力,那手都未动分毫。
“你在讽刺我。”
宫尚角轻轻一扯,女孩顿时失去了抗衡的力气。
或许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连脚步都踉跄,在即将摔倒的那一刻,被他再一次搂进怀里。
芙蕖被这么突然一吓惊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直到那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冷香在鼻尖扑散开来,她才意识到了些什么,瞬间抽出手,想要推开。
可没有用。
就像是刚刚想要摆脱他的手一样,这一次,她也依旧逃不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
芙蕖已然处于被激怒的边缘,这种从小到大与日俱增的憎恨让她只要看到宫尚角就会感到无比的恶心。
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
这会让她触发那些恨不得用刀子割去的回忆。
男人不回答她,也不松开她。
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以此来给她回答。
芙蕖说不清哪里怪异,但是直觉告诉她,即便抛开她厌恶宫尚角这一重要的因素,宫尚角也绝不应该这样抱着她。
这样亲密······
让她浑身都泛起小疙瘩。
“上一次离开,是在多久之前?”
他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芙蕖挣脱不开他,心中烦恼更甚,更不会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恨恨的瞪着他,全当他是在发疯。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男人却也不气馁,只是低着头,垂下的眸子暗含着太多旁人难以触及的温柔。
“好像有半年了。”
宫尚角缓慢的收紧手臂,无视怀里的人越发用力的挣扎,一点一点,将女孩抱的更紧。
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见面。
他很想她,可她却好像并不是。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芙蕖咬牙切齿,她是真的不知道宫尚角在发什么疯。
有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不知所措。
潜意识里感到危险,却又因自己过于弱小而没有办法逃离。
无一不在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