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乔从伤怀的情绪中走出来,与凌不疑商谈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将颜忠绘制的县城规划图缓缓卷起,蹙眉说道:
程南乔李逢留下颜县令的规划图,应该是为了让楼犇有所忌惮。
程南乔但他没有想到,楼犇心狠手辣,一剂哑药,一场大火,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程南乔可惜,此事没有证据,证明不了是楼犇下的黑手。
南乔沉思片刻后,轻声询问道:
程南乔子晟,你说有没有可能,马荣也留下了一些楼犇的罪证呢?
凌不疑点点头,冷静地说道:
凌不疑很有可能。
凌不疑马荣不是愚蠢之人,他极有可能留有后手。
凌不疑铜牛县,应该还有楼犇的罪证。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成算。
凌不疑借铜牛县治理一事拖住楼犇,南乔与黑甲卫则留在县衙中,四处翻找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南乔在墙壁上挂的一副字画背后,找到了一个藏起来的包裹。
南乔打开来看,发现是一堆书函,其中一份,竟是煽动颜忠携老母幼儿随程始运送物资的部曲出城的内容。
南乔急忙将书函收回包裹中,随着黑甲卫一同回到了居所。
她定定地坐在院中,看着那些书信,心中涌起无数思绪。
午时的太阳,有几分的毒辣,南乔一动不动,浑然无知。
凌不疑慢慢走了进来,为南乔遮挡住日光,他轻笑着说道:
凌不疑在想什么?
南乔回过神来,苦涩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只拿起包裹,牵着凌不疑的手走进屋内。
她将书函拿出来,沉声说道:
程南乔这便是楼犇的罪证。
程南乔这些书函,足以证明颜县令和家父的清白。
凌不疑接过书函,一封又一封地查看,而后,他有些诧异地说道:
凌不疑这不是楼犇的字迹。
南乔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她轻声说道:
程南乔子晟,楼犇不止会一种字体。
见凌不疑仍面露疑惑,南乔温和地解释道:
程南乔程家与楼家议亲时,楼二夫人说过,楼犇曾在一面铜镜后,用不同字体刻了一首《蒹葭》。
凌不疑的神色黯然了一瞬,而后他冷声说道:
凌不疑我竟然不知此事。
凌不疑姌姌,我即刻写信,让袁善见去取那面铜镜。
南乔点了点头,为凌不疑磨墨时,她轻笑着说道:
程南乔子晟,我怎不知,你与那袁善见,也有了私交?
凌不疑伸出手,捏了捏南乔的脸颊,挑眉说道:
凌不疑往后,我们可是连襟啊~
说罢,凌不疑迅速低头写信,待完成后,他疾步走出去,命黑甲卫快马加鞭地送给都城中的袁慎。
南乔拿起包裹,望着背光归来的凌不疑,有些干涩地说道:
程南乔子晟,有了这些书函和铜镜,廷尉狱中的亲人,就能安然无恙地放出来了。
程南乔可是,我们还是没有阿父的下落。
凌不疑慢慢将南乔拥入怀中,轻抚她的玉背,温声安抚道:
凌不疑姌姌,别哭。
凌不疑黑甲卫一直在寻找,我们也可以从楼犇口中问出真相。
凌不疑只要铜镜到手,我们便去拷问楼犇,可好?
南乔窝在凌不疑怀中,哽咽地说道:
程南乔我刚刚在想,若我以这些书函为交易,楼犇会不会将阿父的下落告诉我。
凌不疑面色微滞,南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程南乔我不会那样做的。
程南乔阿父也不会希望我那样做的。
程南乔在他们心中,清白比性命还要重要,我又怎能伤了他们的心呢?
凌不疑紧紧抱住南乔,轻轻擦拭她的眼泪,低语道:
凌不疑我们会找到程将军的。
快马驶向都城,激起一阵大风,吹灭了冉冉升起的火炬。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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